“白白，过来洗澡啦！”
林奶奶站在院子里喊，手里的塑料盆“咣当”
碰着门框。
趴在墙根的小白狗缩了缩尾巴，耳朵耷拉得像两片蔫了的白菜叶。
“就不洗！”
白白把脸埋进前爪里，声音闷闷的，“上次洗澡水进眼睛了，疼！”
林奶奶叹了口气，蹲下来戳了戳白白的胖肚皮：“再不洗可要变臭狗啦，隔壁阿花见你都要捂鼻子咯。”
白白扭着身子躲开，忽然闻到墙根飘来烤红薯的香味，“噌”
地跳起来——准是卖烤红薯的王大爷来了！
“王大爷，给我留块最甜的！”
白白踮着后脚扒着三轮车，尾巴摇得像小扫帚。
王大爷笑着递来一块红薯，白白刚要张嘴，忽然看见王大爷袖口沾着块泥巴。
“白白的爪子也有泥巴呀。”
他偷偷把前爪藏到身后，啃着红薯跑开了。
路过巷子口的小水洼时，三只花蝴蝶正围着水洼里的倒影跳舞。
“白白快来，我们玩捉影子游戏！”
蝴蝶们扑棱着翅膀喊。
白白刚要冲过去，忽然想起林奶奶说过“踩水洼会弄湿爪子”
，于是绕到旁边的草丛里，结果踩中了一颗烂苹果——黏糊糊的果汁渗进脚趾缝，臭烘烘的。
“白白身上好臭呀！”
最小的蝴蝶捏着触须飞远了。
白白耷拉着脑袋往回走，路过杂货店时，老板娘陈阿姨正在擦玻璃，看见白白立刻皱起眉头：“哎呀，这狗怎么这么难闻，离我的糖果罐远点！”
白白的耳朵“唰”
地红了，他撒腿跑回院子，躲到屋檐下的柴火堆里。
林奶奶端着水盆找过来时，只看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从柴火缝里探出来。
“是不是被人说了？”
林奶奶放下水盆，从围裙兜里掏出块肉脯，“来，先吃点东西，然后咱们轻轻洗，不弄疼你。”
白白叼着肉脯，尾巴在柴草上扫出“簌簌”
的响声。
突然，他耳朵一动——墙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是放学的小雨！
“小雨！
等等我！”
白白跳出柴火堆，前爪上的烂苹果汁蹭得肚皮上都是。
小雨正蹲在门口系鞋带，抬头看见白白，立刻跳起来往后退：“白白好臭，像垃圾桶里的烂菜叶！”
白白的尾巴一下子僵住了，他转身想跑，却被自己的爪子滑倒，“啪唧”
摔进水洼里。
污水溅得满脸都是，还飘来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这水洼底下居然沉着半块霉的面包！
“哇——”
白白坐在水洼里大哭起来，眼泪混着污水往下淌。
林奶奶赶紧跑过来，用毛巾裹住他：“不怕不怕，奶奶有秘密武器。”
说着从屋里拿出个花瓷瓶，倒出些白白的粉末撒进水盆里。
“这是桂花皂角粉，香香的，还不辣眼睛。”
林奶奶轻轻搓着白白的爪子，烂苹果汁和泥巴慢慢变成泡泡浮起来。
白白嗅了嗅，水里真的飘着甜甜的桂花香，像奶奶晒的桂花糕。
“昨天阿花说，她喜欢会打滚的小狗。”
林奶奶擦着白白的耳朵，“可阿花今天路过时，捏着鼻子跑了，她说‘白白身上有臭鸡蛋味’。”
白白的脸埋进毛巾里：“我不是故意的……”
“妈妈说，臭臭的小狗找不到朋友。”
不知什么时候，小雨站在院门口，手里捧着个玻璃罐，“这是我家的玫瑰花瓣，泡在水里可香了，送给白白洗澡吧。”
林奶奶笑着接过来，把花瓣撒进水盆。
粉粉的花瓣漂在水面，白白突然觉得爪子痒痒的——是三只蝴蝶飞来了，最小的那只叼着片柠檬：“这个挤进去会更香！”
“噗通”
，白白主动跳进了水盆。
林奶奶和小雨笑得直不起腰，蝴蝶们围着水盆转圈圈，把阳光里的香味都揉进了泡泡里。
当白白甩着湿漉漉的毛从水里跳出来时，身上飘着桂花、玫瑰和柠檬的香，连尾巴尖都沾着片粉花瓣。
“现在是香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