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开始扇自己巴掌:“是爹没用、爹没照顾好你,让你走丢了!”
妇人也呜呜地哭。
田岁禾依旧没有抬头,她说话一向没底气,眼神也容易闪躲,因而每当与人对峙时不敢抬头,怕万一露出什么情绪叫人拿捏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我爹妈,说不定你们是骗子。”
妇人忙说:“你的脖子后有一颗痣,后背一颗,屁.股和大腿.根也各有一颗!”
她急于证明因而有什么说什么,乡下人也不讲究太多礼节,害臊归害臊,田岁禾也不觉得这是很冒犯的话。
右边圈椅里坐着的宋持砚沉默得似乎不存在,她心里乱,起初忘了他还在屋里。
直到看到他那只手,那只干净的手忽然用力握住了圈椅扶手,手背肌肤底下青筋躁动。
田岁禾才想起他也在,这讲究的贵公子连不小心看了眼她腕子都要迅速避开眼,听到他们当众谈论她身子的特征定很反感。有这样一面镜子在,田岁禾宛若脱.光了示人。
她红着脸打断:“你、你别说了!有没有我自己都清楚。”
中年男子听出她语气冷漠,话语更痛心:“孩子,不是我们要丢下你!我们也是不小心的啊,都是爹妈的错……”
他哭得可怜,田岁禾见不得别人哭,长长的眼睫垂得更低:“我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男子犹豫了,妇人接了话:“你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哥哥比你大两岁,弟弟比你小五岁。都盼着你回家嘞!”
边上的宋持砚低声笑了。
田岁禾认识他这么久,还不曾见他笑过,他的笑声清越好听,就像往井水里扔石子。
她诧异地扭头看他,宋持砚是在笑,但只有声音在笑,凉薄的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但比没有好不了多少,她又去看他的眼睛。
那眼里是有点笑意,但目光幽沉,怪让人后背发凉的。他笑起来是好看,可田岁禾从来没见谁这样笑。
笑了比没笑还吓人。
不看不打紧,这一对上眼,田岁禾打了一个寒战。
“……”宋持砚看在眼里,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他笑起来如此可怕?他恢复不苟言笑的样子,起身离去。“三位先聊。”
不止田岁禾,那对夫妇也被他的清贵气势吓得噤若寒蝉,人走了他们才放松些,这回目光不再只是落在田岁禾面上,还有她用料上佳的裙摆,和郑氏给她戴的玉镯。
镯子发出的光映得夫妇二人眼神发亮,落回田岁禾面上时更动情了。
“孩子,跟我们回家吧?”
田岁禾望着他们殷切期盼的脸,很久不移眼,忽而双手捂住脸,隐忍的低泣声从掌心钻出。
中年夫妇被她吓到了:“哎,怎么哭啦,孩子、孩子……”
走到窗下的宋持砚停住,地上清冷的影子也停住,像是被她的哭声浸泡了,他的目光有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