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往她这不忍拒绝人的性子很快就被说服了,今日多亏那碗面,田岁禾有了拒绝的勇气。
“为了争家产要让阿郎妻子跟别人睡觉吗?阿郎很重义气,是不忍心这样为难我的。”
几句话足见两个孩子情深义重,林嬷嬷听得内疚,想到三公子是如此重情义的一个少年郎,林嬷嬷湿了眼眶:“娘子不知道,三公子的死跟柳家人有关,岂能让她得意啊?”
田岁禾撞倒了凳子。
“您说什么?”
林嬷嬷哭道:“之前大公子查到了三少爷的下落,正往徽州赶来呢,不知是谁把消息漏了出去。前几日大公子查到三公子出事的前几天,柳家的人曾经来过这一带。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大公子便瞒着夫人,打算私下去查再行处理。可柳氏仗着没证据,故意让夫人知道,她是想夫人气急之下先找她的麻烦,让老爷觉得夫人空口无凭冤枉人!”
田岁禾耳边嗡嗡一片。
那样弯弯绕绕的因果她理不明白,但她还记得:“那天阿郎说我生辰要到了,要给我换匹布裁新衣,出事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是我害了阿郎,村里人说我克夫,阿郎他……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田岁禾捂着脸蹲下身。
她和阿郎从不想去争什么,煮面时可以把肉切得大块一些,多吃上两块肉就能高兴一整天。
他们不想妨碍谁,他们却为了多得些家产害他。
田岁禾眼圈通红。
从小她都能忍就忍,不能忍的找阿翁,阿翁走之后找阿郎,可她从来没想过,要是阿郎受了委屈呢,是不是就只能忍着了?
可阿郎其实很记仇,他总说:“今儿他们欺负了我,我不跟他们计较不是因为我孬种,是我没法计较,往后我发家了,欺负过我和阿姐的人都得还回来!”
田岁禾眼眶发了酸。
阿郎在地下知道自己是被人害的会不会很无力?
“您让我想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