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瞥了一眼壮汉,隨即收敛目光,再度转向窗外。
如此漫不经心的姿態,使得壮汉神情大变。
他熔炼暴熊之精,性情粗暴。
原本他只是想凭此讹对方一些酒喝,但此刻却感觉自己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血涌上头,理智直落而下。
眼中露出残忍之色,力灌双臂,壮汉一步前踏,就要捏碎小道士的肩膀。
这般单薄的身子,他不知道折断过多少。
只是还未等他,接触小道士的肩膀。
就见自身前探的手臂驀地停在半空,隨后壮汉就感觉周身的虚空开始不断向著他的手臂挤压而来。
“咔嚓.啊.”
起初壮汉还在硬挺,直到手臂扭曲,被虚空挤压成一团,不復手的形状,壮汉才开口大喊起来。
双掌双臂寸寸碾成肉泥。
壮汉动弹不得,想要昏厥,却感异常清醒,只得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双臂缓缓化作烂泥。
待得自己的肩膀也可是被碾碎时,壮汉大声求饶起来。
“玄黄使饶命”
小道士並未理会壮汉,依然望著窗外,对於壮汉的呼救充耳不闻。
眾酒客,望著壮汉的惨状,一个个从座位上站起身,对著小道士怒目而视。
群情激愤之际,酒馆內驀地升腾起一阵浓郁的酒香,隨后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现身大厅之內。
眾酒客一愣,隨即躬身行礼,问候道:
“见过酒馆主!”
来人摆了摆手,望著窗边的小道士,郑重道: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何故与小修一般见识”
小道士將手中之酒一饮而尽,转身回望向酒馆主,而后缓缓起身。
其身侧的壮汉,隨著小道士起身,哀嚎声顿止,直接被碾成一滩肉泥,只留下一根血跡斑驳的脊骨竖立在原地。
小道士探手握在手中,一抖脊骨,脊骨瞬间变得笔直。
其上的血肉残渣四散,脊骨洁白如玉。
小道士笑吟吟的赞道:
“不错,是根好竹子!”
说罢,隨手將脊骨插在酒馆地上,脊骨落地生根,长成一株白玉竹。
小道士这才收敛动作,转而望著面色铁青的酒馆主,笑道:
“吾名白骨,道號竹君子,此人辱没玄黄观,不可轻饶,望酒馆主见谅。”
言语彬彬有礼与所行之事,形成剧烈反差。
一语说罢,酒馆內的宾客耳畔似乎想起一阵蝉鸣,隨后皆是惊骇不已。
竟然当著万兽宫酒馆主的面杀万兽域之人!
不是说,玄黄观来人,是来请求尊者谅解从而恢復两域商道的吗
此人
眾人心中惊骇,转而望向酒馆主。
虽然他们恨不得立刻动手將这猖獗之辈斩杀当场,但那壮汉虽行事莽撞,实力却不低,在场许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儘管如此,壮汉却被此人如此简单镇杀,眾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一看之下,却发现那自称白骨的小道士,不知何时已然走到了酒馆主的面前。
看著酒馆主,赞道:
“馆主的酒酿的不错,明日再来喝过,再会!”
说罢,错身而过,迈步走出酒馆。
眾人这才发现,酒馆主立在原地,双眸之中不知何时带上了一抹茫然。
而从其不断轻颤的身躯不难看出,酒馆主的肉身都好似处於僵滯之中。
这.被镇压了
眾人回想刚才的那道身影,心中的惊惧更甚。
那位白骨到底是什么人
眾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出手的痕跡。
半晌后,酒馆主身躯一个踉蹌,摸了摸脖颈,脊骨有些发寒,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紧接著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酒馆內。
街道中,向著接待別苑走去的李无寿竹君子分身眉眼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自从调查万兽域的情况后,他总觉得有种诡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