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残忍的语调,说出了那句足以将他彻底击溃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先捅穿了自己,才刺向他。
“你是皇帝。”
“你将来会有有三宫六院,有万里江山。这天下美人,予取予求。”
“我死了,于你而言,不过是后宫里少了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也许……还会少许多烦恼。”
“但沈昭若死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每一个字,将萧临那颗高傲的、炽热的心,凌迟得支离破碎。
他钳制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松开。
他看着她那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忽然笑了。
那笑声从胸腔深处发出,初时低沉,而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嘶哑,带着无尽的凄厉与绝望,在密室中回荡。
“好……”
“好一个顾云溪!”
他笑着点头,眼中的滔天痛楚与疯狂,在笑声中一点点褪去。
“朕明白了。”
他缓缓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密室出口,那背影决绝而孤冷,仿佛要将这满室的纠缠与过往,彻底斩断。
“你想去送死,朕不拦你。”
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像极了初见时的那个冷酷帝王。
“但你记着,朕不会为了一个心里没有朕的女人,搭上朕的江山,去给你收尸。”
就在他即将踏出密室的瞬间,看着他那决绝孤冷的背影,顾云溪的心猛地一抽,几乎要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两个冰冷的字。
“等等。”
萧临的脚步,猛地顿住。
背对着她,没人能看到,他那攥紧的双拳,指节已然泛白。
一丝微弱的希望,如风中残烛,在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里,颤抖着亮起。
她……是要挽留他吗?
是要收回方才那些伤人的话吗?
“桌上那份‘织衣’一脉的情报,你看过了吗?”
顾云溪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萧临心中那点微光,熄灭。
“那上面,不仅有安王余党的详细名单与藏身之地,更记录了京中所有二品以上官员的秘密、他们暗中输送的利益网络、以及与各大世家门阀的隐秘勾连。价值……足以买下十座城池。”
“你之前问我,拿什么来谈信任。现在,我把它给你。”
“这是我的投名状,也是我留给你的‘遗产’。有了它,你可以轻易拿捏那些首鼠两端的老狐狸,将他们的财路、人脉、乃至身家性命都握在手里。不出半年,你便能真正地,将这大周的权与钱,都收归己有,再无人能动摇你的皇位。”
萧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