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道歉?
凭什么?
若他早说一句,何至于此?
可这念头只是一闪,便被羞愧淹没。
她又有什么资格质问?
在他看来,她宁信外人,不信他。
任何解释,在她当时决绝的态度面前,都只会是火上浇油。
所以他选择了最蠢,也最有效的方式。
密室中,静得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角落里沈昭愈发微弱的呼吸声。
魏松与一众守陵人早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那个孤立的帝王,又看看他们那位摇摇欲坠的圣女,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帝王方才的“暴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不是羞辱,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
一种霸道到令人窒息,却又真实到令人心惊的守护。
良久,萧临终于动了。
他缓缓放下僵硬的手,没有再看顾云溪一眼,只是转身,走向角落里奄奄一息的沈昭。
“把‘药师’一脉的资料,拿来。”
他声音嘶哑,对魏松下令。
魏松一愣,连忙从暗格中取出一份陈旧的卷宗奉上。
萧临一把夺过,目光飞速扫过卷宗上的信息,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
他合上卷宗,转身,那双深沉的凤眸终于再次落在了顾云溪身上。
那眼神里,再没有了先前的疯狂与痛楚,只剩下一片拒人**里之外的疏离。
“你说的没错,”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一丝波澜,“朕的爱,是牢笼。”
顾云溪的心狠狠被揪了一下。
“但朕的牢笼,至少能让你活着。”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高大的身影重新笼罩了她,那股熟悉的龙涎香,此刻却带着一股疏离的冷意。
“你想要自由,想要自己做主,可以。”
他停在她面前,高出她一头的萧临,仿佛能挡住在她所有的威胁。
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眼,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却已然出现了裂痕的珍宝。
“你所谓的信任,给了那个送你去死的人。所以,收起你的信任,朕不需要。”
“朕只要你,活着。”
这句话,比任何羞辱都更诛心,毫不留情地将她那点可笑的自尊,再次碾碎。
那羞辱却让她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萧临看着她那副屈辱又不甘的模样,眼中非但没有快意,反而闪过一丝更深的疲惫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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