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死不瞑目的尸骨?”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陆惊年的心上,也砸在所有宾客的耳朵里!
整个顾府,安静得落针可闻。
视线像把利剑,将陆惊年死死的钉在原地。
那些平日里奉承他、仰慕他的目光,尽数化为利刃,将他伪装的才子外衣剥得一丝不剩。
他完了!
他的一切都完了!
【不……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杀了她!对,只要她死了,这个秘密就永远是秘密!我一定要杀了她!】
怨毒到极致的杀意,在陆惊年的心底疯狂咆哮。
顾云溪却像没听见,她看也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转身走向赞礼官手中捧着的托盘。
上面,放着刚刚签订,盖了双方印信的婚书。
“你要做什么?!”顾远鸿惊觉不妙,厉声喝止。
顾云溪根本不理他,纤细的手指拿起那份决定了她半生命运的婚书。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刺啦——!”
大红的洒金婚书,被她从中撕成两半!
“陆惊年,”她将撕开的婚书,一扬,“从今日起,我顾云溪与你,婚约作废,死生不复相见!”
那撕碎的婚书如两只断翅的红蝶,轻飘飘地、落在了陆惊年那双名贵的云锦靴前。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目光扫过满堂震惊的、恐惧的、算计的脸,最后落在已经气得快要昏厥的父亲身上。
只见顾远鸿身形趔趄,眼前一黑。
那惨绝人寰的叫嚣声在顾云溪的脑中炸开。
【完了!镇国公手握京畿兵权,一向睚眦必报,悔婚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我顾家……我这尚书之位,全都要被这个孽女毁了!】
她知道,从撕碎婚书的这一刻起,顾家,回不去了。
镇国公府,乃至整个京城的门阀世家,都将视她为仇敌。
前路,是万丈深渊。
但,也好过被这群豺狼活生生推入地狱。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府门外,传来甲叶碰撞的铿锵之声,沉重且整齐。
来自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驱散了满院的脂粉香,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肃杀。
就在这死寂的压迫感中,一道沉稳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响起,不带丝毫情绪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朕倒是不知道,顾尚书嫡女的及笄宴,竟比朝堂议事还要热闹。”
玄甲卫士向两侧散开,露出身着龙纹常服的少年。
他身形单薄,眉眼尚带青涩,可那双眸子却幽深如狱。
只是被他淡淡一瞥,众人便脊背生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