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勿要虚辞。”朱圣模仿着皇帝口吻,叹道:“徐州凋敝,牝鸡司晨,克之非难。对付赵、魏、燕、齐、唐那样兼有山河形胜的强敌,难也。”
李晔被尊为唐主之后,伪朝廷已被大梁降格为与强藩并列的唐国;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圣人充满了干劲,但下一步怎么走,他心里其实没数。
其他人可以先不管,碌碌之辈,但李克用、李晔翁婿和瑄、瑾兄弟必须集中精力优先消灭。前者好处自不用说,灭了这对貌合神离的翁婿,便无复步大燕后尘之忧。但潼关道、武关道难于上青天,圣人已有心理阴影。蒲关道倒是容易,可重盈一日不死,硬啃非得崩掉大牙不可。
后者,瑄、瑾束手,淄青、横海就是待宰羊羔。东临海,北方是幽州,使西、南两面多路大军猛攻,能撑几年?有了齐鲁千里沃土,复收东海盐利及淄青马场,李克用就可以等死了。
朱圣比较倾向这一路线。
事实上,朱温后世也是这么做的,李克用也确实两度被他锁在城里等待末日的降临。若非刘氏、李嗣源等人苦苦劝说,岳父早跑路了…
可这会么…
朱圣迟疑不决。
唐主李晔虽然还很弱小,但其表现出来的潜力过于恐怖。如果不趁其羽翼未丰扼杀于摇篮…
“敬公怎么看?”朱圣看向敬翔,问道。敬翔已被拜执政事笔首席宰相,朱温践祚以后,修炼言行,对其称谓也变成了符合礼法的“敬公”。
“臣以为须先平唐、晋。”敬翔胸有成竹:“瑄、瑾累遭重创,冢中枯骨。早一点晚一点并不费心。克用兵强,虽新败河北,但根基未损。”
“独眼龙…”圣人捋着胡须,笑了两声,摇头道:“公继续说。”
“他女婿李晔。”敬翔神色变得严肃,抿嘴道:“其内招流氓,重于生产,臣估其户口已不下百万。眼下牢据关中,西欲河陇,握兵怕是有十万。而且连战连捷,士气高昂。其势除我之外,已不亚于任何一镇…使不早图,必致大祸!”
说到这,还幽幽提醒道:“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使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也就是还没他得到蜀汉,否则顺江而下,从荆南杀出,咬不死人也恶心死人。
朱圣立即追问:“如何图之?”
“攻河中,斩掉这一臂。”敬翔言简意赅。占了陕虢对河中不管不问,神志不清?朱圣拍打着时溥头颅,似在权衡利弊。见状,敬翔补充道:“重盈久病而诸子驽马,遣一大将为招讨,比庞师古之击徐州,无不成之理。”
“但河中不比徐州。”朱圣眺望泗水,陷入长久的沉思。
蒲人有坚险的城寨、中条山,有毗邻的李晔、李克用输血。而且不同于瑄、瑾救溥,援军容易被他阻击。李晔的军队可以直接从蒲坂津的铁索桥上走过去,除非汴军插上翅膀飞到同州。李克用走汾河谷地,也是既便利又安全。
这三家铁板一块,无论图谋哪一个都很难。
除非另辟蹊径…
想到这,朱圣顿生一计,看向众文武,开口道:“若朕兴兵二十万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