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硬刚!不顾忌家人乎?是不是圣人太仁慈了?一群欠杀的贱种,就该像朱温那样,穷寇一个不留全屠干净。
“唉。”李嗣周和赵嘉不是一个派系,也没打过交道。此时听得赵嘉安慰,顿生世态炎凉之感,叹道:“都是一家人,以后,覃王支和赵府合该当多多来往。”
这赵嘉虽然只是圣人身边一个跑腿的书记官,但人家妹妹受宠。其兄赵服也得了信任,拜中领军。要是身怀六甲的朱邪氏生个皇子,圣人肯定还会大力扶持何、赵、陈诸戚子弟以压制晋人。以免这些人哪天头脑发热,或是获了什么罪,猝然弑君拥立朱邪子。赵家只要不犯错,以枢密使在圣人心中的地位,前途无量;这大腿覃王支可以试着抱一抱。
淑妃?没用的东西!坐着正室的尊贵却不如赵氏待在圣人身边的时间多,有何用?
“再说吧。”赵嘉拱了拱手,道:“明日攻城,耀武军须用心。”
“这是自然。我已在军中再三告诫,儿郎们都晓得利害。但仅仅耀武军六千多人,难陷城池,还有哪些兵马与我配合?”李嗣周问道。
“恶人军负责填壕。火锐军7300人和左右龙武军4000人为第二阵。”
“火锐军?”李嗣周皱眉,内外诸军并无这个番号啊。
“圣人在高汉宏麾下遴选的健壮流氓军和徐汴倒戈降卒混编而成的一部新军。”
“够了。”李嗣周盘算了下人数,道:“一会见了圣人我就——”
“就怎么样?”雪地里走过来一个手按刀柄、怀托兜鍪、满脸擦伤和胡碴的札甲青年。身边拥着一票虎背熊腰的武夫,用或同情、或轻视、或偷笑的表情看着光着膀子的李嗣周。
“圣人……”
“我听说耀武军欲作乱?”
“鼓噪者臣已诛杀,余者将士忠心——”
“知道了。”圣人打断了他的话,从他身边走过,抽下背部的荆条:“带你本部骑卒去射书,告诉叛军——我不忍城中军民玉石俱焚,为尔缓师一日,使尔自赎其罪。若一日后不开门出降,当分兵十番,昼夜掘地以攻。于我势众,于彼必弱。届时打破大荔,成败生死,妻儿父母,审慎权衡。”
这……
“乱军惧为恶人,故不愿降。使赦其罪,必定献城。”李嗣周建议道。
“行了!”圣人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岂不闻吊民伐罪?且不说他们毁长春宫,奸杀金墉郡主、永平公主诸李氏女,玩弄郑昭仪、孟才人两位先圣妃嫔。其穷寇百姓,虐刑滥罚,流毒之烈,谁人不知!我今来讨,难道是为了得到大荔城这手掌之地吗?正为除此大害,为民去一疮患。要么做恶人,要么死,没有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既选择撕了人皮做畜生,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什么都让你爽了,回头来句我投降,你要善待我。无辜者在地狱哭瞎双眼,被祸害的幸存者成了疯子,凶手却在人间接受改造,摇身一变又成了王师,跟人炫耀以前的“事迹”;什么逻辑?
“是。”李嗣周穿上衣服麻溜退下。
待他走了,圣人这才在帅帐召集诸将说道:“且回去整顿器械,鼓舞士气。告诉儿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