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了多久,梅丽莎突地闷声骂了一句:
“笨蛋!”
她哭了出来,无声地流泪,不断地流泪,难以停止地流泪。
夜晚的拉斐尔墓园。
肤色古铜的阿兹克拿著束白,立在克莱恩的墓坑前,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嘆息著自语道:
“很抱歉,我迟到了十分钟。”
“但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他弯腰放下了那束,转身离开了墓园,也离开了廷根,但没有取走那个铜哨。
緋红的月光照在这里,有著难以言喻的安静与冷清,
突然,封住墓坑的石板被翻动,一只略显苍白的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
伸了出来!
哗!
石板被推开,棺材盖被推开,克莱恩坐了起来,略显茫然地望向四周。
他的记忆还定格在那双崭亮的皮靴和握住圣赛琳娜骨灰盒的手掌上,之后就像进入了无梦的熟睡。
克莱恩本能低下头,解开衣扣,看向自己的左胸,只见那狞的伤口和缺失了一块的心臟正在蠕动癒合,就像他当初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太阳穴的枪洞在飞快復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更缓慢,更艰难。
在鲁恩王国的北方,九月的风凉爽里染上了几分寒意,贯穿墓园之后,更是多了阴冷之感。
克莱恩被吹得打了个激灵,霍然回过神来,苦笑自语道:
“这穿越果然还藏著些秘密啊.”
“不过看样子,顶多再来两次,我就没法『復活”了——也不知道如果被剁成肉酱,
这平时並不出现的恢復能力还有用没用—”
平復了几十秒,克莱恩系上纽扣,发现身上穿的是最新的那件衬衣和燕尾服正装,但此时它们都沾了不少泥土。
班森,梅丽莎真是太不知道节约了—他下意识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將手一撑,
翻身站起,发现“小丑”的能力並未消失。
“最好的哥哥最好的弟弟—最好的同事.”克莱恩望向墓碑,默念著上面的铭文,心中忽然一酸,似乎体会到了梅丽莎和班森那种悲慟的心情。
这可能比我目睹队长身亡还要难过——他嘆了口气,收回视线,蹲了下来,將棺材板重新合拢。
虽然思绪还有些涣散,但克莱恩知道自己必须儘快处理现场,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死而復生可不是正常人能玩的事情!
如果让值夜者、代罚者或者机械之心知道,克莱恩相信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当然,若这是地球,他服食的又是“律师”或者“诈骗师”魔药的话,倒是可以忽悠成“神之恩眷”,“救赎之人”,但这个世界有著真神,会回应仪式的真神!
再次填满好泥土,盖好石板,克莱恩拍了下双手,重新站了起来。
此情此景,再没有任何特殊,他就像一个趁著夜深来吊朋友的绅士,唯一不对的地方是,墓碑上那张照片里的人和他的长相一模一样。
刚才的过程里,他的灵感察觉到了“阿兹克铜哨”的存在,於是將它挖了出来,擦得乾乾净净。
不过克莱恩没打算立刻召唤信使,他决定先弄清楚当前的状况。
抬起左手,克莱恩看见了腕部依旧缠绕的那条黄水晶吊坠。
“这算是陪葬品了吧”
他自嘲一笑,解下灵摆,抬头望向四周,表情逐渐沉凝。
“活过来的感觉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突然间响起,让陷入沉思之中的克莱恩一惊,回过头看去,却看到墨轩和奥黛丽两人正在远处。
克莱恩见此鬆了口气,苦笑道:
“嚇我一跳,原来是你们!”
倒是奥黛丽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克莱恩笑道:
“没想到我们的愚者先生,在现实生活中也这么仁慈,会为了廷根的无辜人民而自我牺牲!”
克莱恩闻言震惊的看向了墨轩,墨轩却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別看我,我可没有透漏过你的真实身份,是她自己推理出来的!”
克莱恩闻言捂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