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划过她的眼角,那里没有伤痕,只有未干的泪痕,“可还有一双眼,藏在生死之间,能看见该见的,也能看见不想见的。”
陆嫁嫁的睫毛颤了颤,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嵌进骨头里:“你在葬神窟里看到了什么?”
李长久笑了笑,刚想编个谎话糊弄过去,就见她另一只手按在了剑柄上,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李长久,你要是敢瞒着我……”
“我看见了你。”他打断她,声音轻得像叹息,“看见你站在银河
陆嫁嫁的脸色瞬间白了。
李长久却握紧她的手,将掌心那点因三足金乌残留的暖意渡过去:“但我还看见,你没死。”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而且,伤你的人,我会让她百倍偿还。”
他没说那人是叶婵宫。有些事,不必说破,却必须记在心里。
陆嫁嫁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踮起脚,用额头撞了下他的下巴:“少油嘴滑舌。”语气却软了下来,抬手抚上他的左肩,灵力化作暖流涌进伤口,“先处理伤势,宁小龄和司命还在窟外等着,赵襄儿……她也来了。”
提到赵襄儿,李长久挑了挑眉:“那位女皇陛下怎么有空来这鬼地方?不怕赵国的疆土又丢了几块?”
“她带了朱雀神国的使者,”陆嫁嫁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低声道,“说是感应到葬神窟里有泉鳞的残魂,担心波及人间。”她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我看,她是担心你。”
李长久嗤笑一声,刚想说“她巴不得我死”,就想起泉鳞眼中赵襄儿坐在王座上的模样。她身后的九羽刻着锁链,那句“你若敢来,我便亲手斩了你”,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对了,”陆嫁嫁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神御师姐托我带给你的。她说你从葬神窟出去后,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就能彻底解开了。”
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是一只展开翅膀的金乌。李长久接过来,指尖刚触碰到玉面,就感到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手臂游走,最后汇入丹田——那是不可观的秘法,能温养先天灵。
他忽然想起神御师姐清圣的面容,想起她八岁时把自己塞给张锲瑜学画画,想起她说“枷锁不是困你的,是护你的”。原来从一开始,不可观的人就知道他的来历。
“走吧。”陆嫁嫁扶着他站起来,将碎星剑递到他手里,“出去看看,这葬神窟的天,是不是该亮了。”
李长久握紧剑柄,剑身上映出自己的脸。左眼的轮廓似乎比往常清晰了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他忽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太初六神的权柄各有传承,而他的“太明”,本就与“看见”有关。
两人并肩往外走,陆嫁嫁的剑鞘时不时碰到他的手臂,发出清脆的声响。窟顶的裂缝越来越多,月光也越来越亮,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快到出口时,李长久忽然停下脚步,看向窟壁的一处凹陷。那里刻着一行模糊的字,像是用指甲划上去的:“长明不灭,生死同途。”
字迹很新,像是刚刻下不久。
陆嫁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皱眉道:“这是……”
“没什么。”李长久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大概是哪个路过的前辈,留下的临别赠言吧。”
他知道这是谁刻的。除了那位掌握“时间”权柄,总爱神出鬼没的司命,还能有谁?
走出葬神窟的那一刻,阳光扑面而来。宁小龄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眼眶红红的:“师兄!你吓死我了!”雪狐的虚影在她身后晃了晃尾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腕。
司命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裙,见他看来,微微偏过头,耳尖却红了。
而赵襄儿,则坐在一块巨石上,九羽在她身后轻轻扇动,见他出来,挑眉道:“李长久,你再晚点出来,我就把葬神窟给炸了。”
李长久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碎星剑,对着太阳的方向晃了晃。剑光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束,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炸了多可惜,”他说,“这里还有位老朋友,托我给诸位带句话。”
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