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冥君残魂也因失去宿主而显露原形,化作一团黑雾尖叫着冲向殿外。李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一眼,同时出手——白银之剑斩碎黑雾,先天剑体则牢牢锁住假李长久的灵力。
就在此时,殿堂突然剧烈震动,石壁上的符文纷纷亮起。假李长久突然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太初六神的封印早就松动,我引你们来这里,就是要用你们的权柄作为祭品,彻底打开神国牢笼!”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竟要与整个葬神窟的阵法融为一体。李长久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帝俊的神性最惧‘留恋’二字。”
“你想知道我前世为什么飞升失败吗?”李长久迎着假李长久惊愕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不是因为慢了一步,是因为我在最后关头,想起了羲和的笑容。”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假李长久的身影剧烈晃动起来,神性中竟浮现出一丝犹豫。就在这刹那的破绽中,真赵襄儿的空间权柄猛然收紧,陆嫁嫁的长剑刺穿了假李长久的灵核。
阵法的光芒渐渐黯淡,葬神窟的震动也随之平息。李长久扶住脱力的赵襄儿,看着假李长久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突然明白——所谓的人鬼相逢,从来不是指他与前世的敌人,而是他与那个被剥离的、冰冷的自己。
“接下来……该去找叶婵宫问个清楚了。”李长久望着殿外渐亮的天色,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葬神窟的晨雾带着刺骨的寒意,李长久将赵襄儿扶到石壁旁坐下,陆嫁嫁正用剑鞘拨开地上残留的黑雾,那些被冥君残魂侵染的碎石在剑光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叶婵宫的铜镜……”赵襄儿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发颤,“刚才水幕里,她握着的半块铜镜,另一半在古灵宗的木灵瞳手里。我在断界城时听小龄提过。”
李长久心头一动。木灵瞳谋划冥君权柄百年,却在最后关头被宁小龄击杀,这事本就透着诡异。若铜镜能照见欲望,那木灵瞳的死,会不会也是叶婵宫的安排?
“我们得去古灵宗一趟。”他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轻响。回头时,只见宁小龄站在裂隙边缘,脸色苍白,雪狐灵体正舔舐着她手腕上的伤口——那是刚才挣脱冥君控制时,她自己用灵力灼伤的痕迹。
“长久哥……”宁小龄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好像做错事了。木灵瞳死前,曾把铜镜碎片给我,说这是‘轮回’权柄的钥匙。可我刚才被控制时,好像把碎片……给了一个灰衣人。”
“灰衣人?”陆嫁嫁皱眉,“谕剑天宗的灰衣老人不是早就被我杀了吗?”
“不是他。”宁小龄用力摇头,眼神里满是恐惧,“那人没有脸,身上有和瀚池真人一样的蛇腥味。他说……他是‘修蛇’的最后一截尾巴。”
李长久瞳孔骤缩。瀚池真人曾与修蛇合体,后死于南荒,可修蛇作为上古异种,断体再生本就是本能。若修蛇没死透,又被“不昼国”或假帝俊利用……
“不好!”他突然想起一事,“紫天道门的十三雨辰!她是四道主里唯一的幸存者,当初在宗门大会上负荆请罪时,我就觉得她眼神不对劲,现在想来,那眼神和被修蛇控制的瀚池真人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赵襄儿腰间的传讯符突然亮起,是唐雨发来的急报:赵国都城突发异变,无数百姓被一种黑色藤蔓缠绕,藤蔓顶端开着血色的花,花蕊里隐约能看到朱雀神的虚影。
“母亲!”赵襄儿猛地站起,空间权柄瞬间展开,“我必须回去!”
李长久拉住她的手腕:“等等,这可能是调虎离山。朱雀神若真要夺你权柄,不会选在赵国都城——那里有叶婵宫布下的防护阵。”
他看向陆嫁嫁:“师姐,你带小龄去古灵宗,查铜镜碎片的下落,顺便看看祝定长老是否可靠。我陪赵襄儿回赵国,若真是朱雀神搞鬼,正好问清楚当年的交易。”
陆嫁嫁点头,又递给他一枚剑穗:“这是天窟峰的传讯剑穗,若遇五道境以上的敌人,捏碎它,我会立刻赶去。”
赵国都城的景象比传讯符里描述的更诡异。黑色藤蔓已爬满半个皇宫,那些血色花朵在风中摇曳,每朵花里都嵌着一颗浑浊的眼珠——那是被藤蔓吞噬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