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那里已有修士开始搭建房屋,“对了,不可观的大师姐让我带句话,说五师兄把飞升天碑改了,以后不用非得斩却七情才能飞升,你要是想回去看看……”
“回去肯定要回,但不是现在。”李长久看向赵襄儿,她正和叶婵宫站在石碑另一侧说话,九羽偶尔扫过叶婵宫的衣袖,像两只试探着亲近的鸟儿,“某人的国土还没完全收复呢,我这个未来夫婿,总得出点力。”
赵襄儿回头瞪他一眼,指尖却悄悄凝聚起空间权柄,将一块刻着“赵国疆域”的玉牌推到他面前:“北境三城已经收回,剩下的蛮荒之地,据说藏着太初六神留下的最后一处秘境。你不是想找齐所有权柄碎片吗?那里或许有线索。”
陆嫁嫁突然拔剑出鞘,剑光在石碑上空划出一道弧线,将一只偷偷靠近的暗影斩碎——那是最后一点没被净化的恶念,此刻在阳光下像团无力的墨渍。“秘境的事不急,”她收剑回鞘,“谕剑天宗的弟子们在南荒种的剑竹发芽了,我得回去看看。对了,卢师兄托人带信,说他和薛师姐的婚事定在秋收后,让你务必来当证婚人。”
“证婚人?”李长久摸了摸下巴,“那我可得准备份大礼……不如把三足金乌的尾羽拔一根当贺礼?”
话音刚落,就被三道目光同时瞪住——陆嫁嫁的剑眉挑了挑,赵襄儿的九羽竖了起来,连宁小龄怀里的小狐狸“长明”都龇了龇牙。
“开玩笑,开玩笑!”李长久连忙摆手,却见司命从时光缝隙里踏出,手里捏着片金色的羽毛,“这是雷牢前辈自废修为时掉的尾羽,能稳固空间,送卢师兄刚好。”她将羽毛抛给李长久,指尖还沾着星尘,“我要去太阳神国一趟,那边的神官说需要‘时间’权柄校准历法,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看赵国的新稻子,”李长久接住羽毛,笑得灿烂,“赵襄儿说她那儿的水土养出来的米,比任何灵粮都香。”
司命的耳尖微红,转身踏入时光缝隙前,丢下句“记得给我留一碗”。
叶婵宫走过来时,手里多了串糖葫芦,是用轮回之力催熟的野果做的:“不可观的师弟们在葬神窟种出了会结果的菩提树,说是岁菩提前辈的遗泽。”她把糖葫芦递给宁小龄,看向李长久的眼神里带着释然,“常曦的记忆越来越淡了,这样挺好。”
李长久明白她的意思。那些属于帝俊与常曦的沉重过往,终于要被李长久与叶婵宫的现在取代了。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几个断界城的孩子正在追逐打闹,其中一个举着根竹剑,学着柳珺卓的模样喊“剑阁在此”。李长久望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所谓的神国、权柄,都不如眼前的烟火气实在。
“走了,”他伸手,左边握住陆嫁嫁的剑鞘,右边接过赵襄儿递来的玉牌,“先去北境看看蛮荒秘境,再回谕剑天宗吃剑竹宴,秋天去喝卢师兄的喜酒,冬天……就去赵国过年怎么样?”
宁小龄抱着小狐狸跑过来,拽住他的衣角:“那我要跟师兄一起!还要让赵师姐教我空间术,让陆师姐教我练剑……”
“都依你。”李长久笑着点头,抬头时,恰好看见天边的彩虹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晴空。阳光落在新天榜的空白顶端,仿佛在说:
这世间最该被铭记的,从来不是既定的榜单,而是那些敢亲手改写命运的人。
前路还长,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就算再遇风雨,又有什么好怕的?
北境的蛮荒之地比想象中更热闹。原本荒芜的戈壁上,如今搭起了成片的帐篷,赵国的士兵正在开垦梯田,紫天道门的十三雨辰带着弟子们布下聚灵阵,连古灵宗的明廊都扛着锄头在田埂上忙碌——据说这里的土壤里藏着冥君遗留的一缕生机,种出来的作物能滋养神魂。
“赵襄儿,你这女皇当得够接地气啊。”李长久蹲在田埂上,看着赵襄儿挽着衣袖指导士兵播种,九羽收起时,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农家姑娘。
“民以食为天,”赵襄儿直起身擦了擦汗,指尖弹出一道空间涟漪,将远处的水桶移到跟前,“再说这些士兵大多是失地的流民,给他们一块田,比什么赏赐都管用。”她递过一个水囊,“秘境的入口找到了,在西边的黑风口,不过那里有蹄山残留的镇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