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一阵,像被我这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想反驳,又张了张嘴,一个字没吐出来。
最后他垂下头,低声咒骂了一句,语气像狗吠似的粗哑,“程澈,我可没想到,最温文尔雅的程家大少爷,竟然会为了她,甘愿去当杀人犯,你他妈真是疯了。”
“滚。”
我说出最后一个字,示意门口的保安进来把他带走,冷眼看他抓起桌上那份支票,手指都在抖。唐岭远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死死攥住那张纸,然后沉默地转身,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我一眼,像想把我记进十八层地狱里。
门砰地一声关上。
那一刻我才感觉房间里安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窗外是杭州盛夏的午后,隔着两层防弹玻璃我都能听见夏日嘈杂的蝉鸣。我坐回沙发上,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脑子一团乱麻。
我忽然理解了颂颂,理解了她为什么会那么疏离,不敢对任何人展露内心,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又为什么…会那么惧怕婚姻。我想…希望我可以…帮她解决这个麻烦。
我打开stagra,发现她刚发了一条快拍,我用小号点开,英国时间凌晨五点,她发了一个电脑显示屏,屏幕上是她的实验结果,配文,『fally….sleepy…』。
她很累,每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办公室,图书馆三点一线,为了她的研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她只要专心做她的研究就好了,她不该,也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