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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贞脸色一僵,忽然压低声音,阴恻恻道:
“蒙将军,实不相瞒……
兵部已下严令,要贵部继续协剿。
此时撤军,怕是……
要落个‘畏战’的罪名啊。”
帐内瞬间死寂。
下一秒——
“哈哈哈哈!”
蒙田突然放声大笑,
笑声如雷,
震得周汝贞浑身毛。
笑声骤停!
“雷虎!”
蒙田暴喝一声,“立刻派八百里加急上奏兵部——
就说齐州军闻东狄犯境,
士卒哗变,
蒙某弹压不住,
请旨回防!”
说完,他猛地转身,
森冷目光如刀锋般抵在周汝贞喉咙上:
“至于周大人扣押我军报之事……
咱们,
以后慢慢算账?”
周汝贞脸色“唰”
地惨白,
僵在原地,
活像条被钉死的癞皮狗。
————
深夜·蒙田军帐
油灯昏黄,
映得蒙田手中宝刀寒芒吞吐。
刀身倒映着他那双如狼般的眼睛——冷,且狠。
雷虎压低嗓音,喉结滚动:
“少将军,真要……抗旨?”
“抗旨?”
蒙田嘴角扯出一抹狞笑,
指腹缓缓擦过刀刃:
“楚州军缩卵当乌龟,
朝廷拿我们当冤种?
该给的军饷缺斤少两,
现在还想让老子继续当看门狗?”
“传令!”
他猛地拍案,“明日拔营,走陆水河道!”
赵锋独眼骤缩:
“那是豫州地界!
没有兵部文书……形同谋反啊!”
“不走?”
蒙田冷笑更甚,“再过几天,全营弟兄都得变成逃兵!”
他太清楚这帮杀才了——
全家老小都在齐州,现在听说东狄南下,谁他妈还坐得住?
妈的,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
刀尖“嗤”
地划破地图,直指陆水河道:
“我们‘追剿残寇’,
顺路回齐州——
朝廷能挑什么错?”
他忽然眯起眼,刀光映得脸上阴影森然:
“至于周汝贞那老狗……他若敢拦,就让弟兄们演场‘哗变’给他开开眼!”
次日·齐州军大营,
天刚蒙蒙亮,整个大营已沸反盈天!
士兵们红着眼收拾行装,刀枪碰撞声此起彼伏。
“回家!
回家!”
楚州这鬼地方热得能烤熟鸡蛋,
哪比得上齐州舒坦?
更何况——
东狄的狼崽子都快摸到老家炕头了!
远处的山脊上有三个黑影鬼魅般伏在岩石后。
&0t;天王,齐州狗崽子要溜了?&0t;
黑得像块焦炭的瘦子压低嗓门,露出一口黄牙。
高擎天肌肉虬结的手臂搭在刀柄上,冷笑:
&0t;老酸儒的计策果然奏效,也不知他从哪搞来的东狄军报。
&0t;
&0t;他娘的!
&0t;
赵铁鞭狠狠吐了口唾沫,
钢鞭在腰间叮当作响,
&0t;这群齐州杀才总算滚蛋了,
真他娘的难啃!
&0t;
黑鹞子眼冒凶光:
&0t;天王,要不要追上去咬块肉?&0t;
&0t;放屁!
&0t;
高擎天一把按住他,&0t;就剩这几千弟兄,万一对面杀个回马枪&0t;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动作,&0t;让他们滚,越远越好!
&0t;
楚州巡抚衙门
&0t;报——!
&0t;
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大堂,&0t;齐州军拔营东去,八成是要回防老巢!
&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