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经不住诱惑。
大名府衙内,章远盯着桌上堆得像小山的卷宗,揉了揉胀的太阳穴。
查抄王家的清单里,光“大银瓜”
就占了一半——这种每个足有五千两、重三百七十斤的圆疙瘩,是王家防贼的法子:
就算被偷了,也没人能扛着跑。
这么算下来,足足四十几万两,都得拉去熔炉重铸成五十两一块的马蹄银,才能方便往真定府国库运。
“来人。”
章远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声音带着点疲惫,“把这些银瓜登记造册,找工匠即刻开工重铸,完事了赶紧押去真定府。”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亲兵掀开门帘,带着股寒气冲进来,手里捧着块令牌,语气急促:“将军!
定北侯亲令!
让您即刻停下手里的活,点齐本部兵马,去天津卫待命,听候下一步命令!”
章远愣了愣,伸手接过令牌——上面的“张”
字印鉴清晰得很,是张克的亲令,燕山军内部最高优先级的命令。
他心里嘀咕:天津卫?那不是老戚的地盘吗?他又不会耍海军;
难道是山海关?可是刚听说山海关打得挺顺利的啊。
“知道了。”
章远把令牌揣进怀里,对着亲兵道,“传我命令:银瓜重铸继续,把这些案卷和账本交给此地镇守千户周德勉,让他交给魏清将军处理;
传令各队马上清点人数、检查装备,一个时辰后在城外校场集结!”
亲兵应了声“是”
,转身又冲了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章远看着桌上没处理完的卷宗,轻轻叹了口气——王家的收尾工作还没做完,可兄长定北侯的命令,从来容不得耽搁。
章远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甲胄,快步走出衙署——集结兵马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至于大名府的后续,只能等魏清派来的人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