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大金额和零钱分开放,要用的时候方便拿。但也要注意安全,财不露白!”
爸爸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我一条条记着,频频点头,暗暗发誓不辜负他的信任。
“你是个能让我放心的孩子!这些年,各方面基本上没让我操什么心,但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爸爸话锋一转,严肃地说:“日记不要写得太清楚太纪实,也不要放太多精力在上面,可以用些只有自己清楚的代号。不要随便把日记给别人看。别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你的日记,都可能对你不利。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现在跟你好的人,不一定一直跟你好。谨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学会自我保护!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是聪明的,我的话你好好琢磨下。”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令先前的暖意全无,我如坠冰窟。我的日记爸爸应该都看过,否则他不会这么说。我原来始终是生活在透明盒子里的小白鼠,无论我如何自以为是地掩饰,在他们眼中,我的一切仍赤裸裸地展露无遗。我之所以未受到惩戒,只因我的行径符合他们要求的规范,还未踩到他们能容忍的底线。我“自我阉割”、自我设限的做法让我没感受到“牢笼”的束缚。
我知道爸爸的话有道理。日记把我送入父母的掌控,任其窥视,就是眼下最活生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例子。可在各种规训和自我保护的壳之外,真实的感受应该放在哪里?我想给“真实的我”找一个出口。我只能再次提醒自己:夜里偷偷把日记本塞进行李箱的夹层中带走,再也别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