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捻紧,好半晌后才艰难开口。
“我还在找。”
姜兴尧冷嗤一声,看了一眼周从显,又看了一眼柳明翰。
“日后官场相见,两位大人莫怪我姜某人不留情面。”
直到他大步流星地离开,才在心底轻嘆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窈儿有没有看到榜单。
这臭丫头注意这么大,还给他留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自己带在路上用!
再见到她,非得抽她一顿不可!
姜兴尧刚回到住所,就看到门口站著一个太监。
正是,在大殿上宣旨的那个。
“姜状元,陛下有请。”
才刚下朝,陛下又避开眾人单独召他入宫。
宫道十分的安静,布鞋底落地都听不到什么声音。
只有他不知道,这里不久前才发生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
太后对外称病,实则被囚禁在深宫中。
太后宫中,一百二十位宫人被屠殆尽。
那一夜,陛下手持利剑,整个人都沐浴著肃杀之气,犹如从地狱而出的鬼杀!
德政殿的小太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后。
他一看到田公公立刻上前轻声请安。
“回公公的话,陛下伏案睡著了。”
田公公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最近各地的摺子不断,陛下昨儿晚上都没有睡,这样下去,身子怎么熬得住。”
说著他歉意地对姜兴尧道,“还请姜状元等一等。”
他的话刚落音,里头就传来几声轻咳。
“咳,是不是新科状元到了,带进来。”
姜兴窈迈进大殿,宝座上年轻的帝王正手执硃砂笔在摺子上批红。
他看清上面的內容气地將摺子扔在地上。
“都是一群饭桶!以为天高皇帝远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那摺子正好在姜兴尧的面前摊开。
楚州大旱。
楚州的官员肯定没有想到,这摺子到京城后,被陛下看到的时候,正好是科举揭榜。
又正好榜首是楚州人士。
姜兴尧行大礼,“草民姜兴尧参见陛下。”
陛下放下硃砂笔看向他,“姜状元,我朝现在四海昇平,正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可这样的贪污之风,屡禁不止,你说有什么法子。”
姜兴尧,“草民觉得小官贪污之风不止,一为官商勾结,二为大员庇护。”
“我朝地方官,多为归籍地为官吗,家族亲朋,盘根错节,最易滋生贪腐之风。”
“所以,草民认为地方官应异地上任,忌回乡任职。”
陛下点了下头,“那朝中大员庇护,应当怎么做呢。”
姜兴尧,“地方官的考核全靠户部下派,或州牧刺史荐举,最易贿赂庇护。”
“草民觉得,应以政绩说话,只有落实百姓,才能当得佳绩!”
陛下笑了下,“姜状元,如果朕让你去这个地方官,你不会觉得委屈。”
姜兴窈叩头,“忠君之事,担君之忧,是草民之福。”
“好!”
陛下激动地一拍桌子,他又轻咳了好几声。
田公公连忙上前替陛下顺气儿,“陛下,昨儿太医才说了忌动气动怒,龙体要紧。”
陛下挥开他的手,“朕的江山最要紧!百姓最要紧!”
“姜兴尧,朕任你为禹州定县县令。”
他缓了一口气,“这是可秦大人治理了十几年的地方,朕把它交给你,你可別让朕失望。”
姜兴尧,“臣,接旨!”
阳光从殿外撒了进来,落在姜兴尧的背上。
陛下撑著桌面,望著他的后背眸底闪过一道光。
长长的宫道上空无一人,田公公陪著他进来的。
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再走出去。
陛下站在阁楼上,双手背负在身后,食指点在玉扳指上。
田公公捧著两本摺子走了上来。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