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霜降带著芙儿绕道了后墙。
她低声哄著女儿,“我们现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你和霜降姐姐先进去。”
后墙有一个狭窄的狗洞,正好通在最里面的那宅子。
她將包袱递给霜降,“把衣裳都换了,所有的髮饰和贴身之物都从院墙扔进那个宅子里。”
霜降知道她还想做什么,她一把拉住姜时窈,“娘子,扔一把火就行了,烧了就全没了。”
她摇头,火也不是万能的,她得留下些东西,就算烧毁了,金银首饰也能证明死在这里的人身份不寻常。
隨后她安抚道,“你们等著我。”
姜时窈从正门进来的。
破败的院子里摆了个小道场,点的香已经烧完了。
她重新点了三柱香,再拿起桌子上霜降准备好的磷粉,將其细细地撒在屋里屋外。
再换上霜降扔过来的男装,將所有的首饰釵环卸下。
最后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鐲子,这只鐲子原本还想著能再当一笔钱。
可这鐲子在周从显的面前出现太多次了,这是证明她身份最好的东西了。
隨后取下鐲子塞进其中一具女尸的手中。
再將所有的衣服铺在她们的身上。
最后再撒上磷粉。
姜时窈做完这一切,走出屋子。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
姜时窈一身粗布衣衫,她抬头仰望著夜幕,心里竟是无比的畅快。
上一世,她,霜降,芙儿都惨死在宋积云的手中。
今生,她们不仅都要活下来,还要挣扎出那个困住他们所有人的牢笼!
她转身对著屋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再拿起火摺子扔了进去。
火苗瞬间从屋里燃起。
姜时窈死了。
以后,世上再无姜娘子。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围墙。
她將袍子塞进腰间,就像小时候跟著兄长爬树一样。
身形矫健,三步並两步衝上围墙,双手紧紧地勾著围墙。
她死死咬著牙坚持著,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变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小时候轻轻鬆鬆就能翻得书院围墙,现在长大了,反而连围墙都翻不了了。
一双温暖的手拉了她一把。
霜降,“娘子,我找到了一把梯子。”
姜时窈望著她,眼里都是亮晶晶的笑意。
两人翻了下来。
姜时窈抓紧时间,將最后一点磷粉洒在了这边的院子。
要烧都要一起烧掉。
她一点儿痕跡都不要留下。
三人再次从狗洞里爬了出来。
芙儿这会儿已经是个小男孩的模样。
她两只小手捂著嘴巴,满眼都是笑意,“阿娘变成爹爹了!”
姜时窈望著芙儿笑了,“对,以后我就是爹爹。”
霜降笑眯起了眼,“那我呢。”
她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夫人。”
霜降羞红了脸,“娘子……”
姜时窈,“以后没有姜娘子,只有姚十三。”
霜降发现她男装竟然眉眼里都是掩不住的英气,有了这般俊俏的郎君,什么世子,什么魏寻,都要靠边站!
“姚郎!”
姚十三牵著两人就走,“先离开这里。”
火燃烧得很快。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这里的宅子不仅年久失修,也荒废多年。
最先发现著火的是巷子口正对面的酒楼小二。
“掌柜的,对面的宅子著火了!”
掌柜的望著对面燃起的火,“烧了也好,把这鬼宅子平了,省得坏我生意。”
小二也不动了。
那火焰竟然泛著蓝焰,看著就诡异。
掌柜说得对。
这破地方,平了好!
要不是这闹鬼的宅子,他们酒楼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