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文娘子,就是故意让她看到。
看得到,偷不到。
后面,再谈价的时候,她才能拿住主动权。
姜时窈的双面成像將观音的法像绣出来后,就拿去给赵氏过目。
赵氏知道她的绣工好,当年常嬤嬤当著她的面,不止一次夸讚过。
当年大女儿出嫁时,手中的鸳鸯却扇就是她绣的。
今日,她对姜时窈的绣工又有了新的认识。
“竟然是双面像!”
赵氏的笑容浮在脸上,“早就听说太后礼佛,每年还会去行宫修佛一个月。”
“送金送银,不如送佛。”
她满意地將未完成的绣品递给向妈妈,“不错,確实了心思。”
说著她的话语一转,“听说,前几日玉宝楼的掌柜来了。”
姜时窈立刻识趣地跪了下来。
赵氏的目光扫向她发间的玉釵,不打眼。
“起吧,看你小家子气的模样,显儿送了,还怕我收回不成。”
她转了下手指间的戒子,“在老太太的院儿里闹了个误会,还是请了掌柜娘子来辨真假。”
“我这寿礼上珍珠这么多,若是被我发现鱼目混珠,可別怪我不顾显儿的脸面。”
姜时窈诚惶诚恐道,“妾不敢。”
“珍珠皆是在玉宝楼所购,数目,价格,都登记在册。”
赵氏看敲打得差不多,“行了,太后的寿辰在即,快些绣出来。”
“是。”
姜时窈带著绣品又回了小院儿,面上的笑容才隱下。
周老夫人的寿礼,是要过宋积云,宋积云也只会交给旁的绣娘,或者外头的绣庄,转手几次,她才敢做了手脚。
赵氏的寿礼,她是亲自上交,她自然不能动手脚。
要从这上面赚钱,得另闢蹊径才行。
姜时窈坐在绣架前,突然从斜侧方门口疾步走进一个朱红色的身影。
姜时窈讶异地回头。
周从显將手中的一本札子扔到他的面前。
“你可有什么同我说的”
身上的官服都来不及换下。
姜时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这般能力,能影响朝堂。
可看到札子上的內容,她猛地站了起来!
“这是污衊!!”
宋易堂弹劾监察御史私会他人妾室!
他人没有指名道姓,但已经拿在她的面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事对別人有没有影响她不清楚,可於她,就是死路一条。
上一世,她也被污衊通姦。
她连周从显的面都没有见到,无从辩驳。
可现在,周从显就站在她的面前。
姜时窈颤抖著双手,“世子是来问罪的吗。”
是不是这一世,他要亲自沉塘!
周从显看著她激动的模样,然不住脱口而出,“难道我不该问吗,这摺子要真上了朝堂,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命在同我废话吗!”
“我问你,那日你说带芙儿去放纸鳶,真的只是放纸鳶吗!”
姜时窈掐著手心,迫使自己的冷静下来。
她不能出事,否则芙儿也活不了!
“上次在白马寺,妾遇到了柳大人,柳大人认出妾是兄长的妹妹。”
周从显皱眉,“白马寺姜时窈你还瞒了我多少”
姜时窈抬头,“白马寺不是世子拉著妾去的吗,要怀疑,世子先怀疑自己吧!”
周从显咬紧牙关,“那这摺子上这事怎么回事。”
姜时窈,“那日放完纸鳶,妾带著芙儿在路边吃餛飩,柳大人正大光明坐在妾的对面。”
“他质问妾为何不认兄长,他替妾的兄长打抱不平!”
“世子若是不信,大可去餛飩摊上问!对了,妾还送了路边两个乞儿两碗餛飩,您也可以去问!”
姜时窈忍不住颤抖唇角,上一世水中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和芙儿已经枉死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