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起来吧。”
“叫你来,就是想看看你姜娘子的生財道,十两的月例,还能给下人借一百两。”
姜时窈低垂著头,“回夫人的话,妾只是內宅妇人,哪懂什么生財道。”
“前些日子世子给了妾一些银子,何妈妈老家母亲生病,妾也看在她悉心照料芙儿份儿上才借出去的。”
赵氏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攀了高枝,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一瞬,姜时窈明白了赵氏故意寻她晦气,不是因为匠的事儿。
是因著周老夫人备寿礼不同当家主母商议,而是直接寻上她一小小妾室。
她当机立断地跪下,“夫人明鑑。”
赵氏扫了一眼老老实实跪在跟前的人。
若非看她老实本分,早在爬显儿床的那日就打出去了。
“你替老夫人绣寿礼,听说绣的是个瑞兽。”
姜时窈,“是,瑞兽献桃。”
她的话语一顿,“今儿妾拿著绣品给老夫人过目,发生了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
姜时窈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宋小姐也在,她以为昨儿妾伺候了世子,说妾的绣品污秽,便呈上了新的图样。”
“怪的是,新的图样和妾的瑞兽献桃竟然一样。”
“好个不要脸的东西!”赵氏当即一掌拍在桌子上,“门都没进,就想管我儿房中人!”
她缓了口气,“还有呢。”
姜时窈继续道,“妾解释后,高妈妈便说我们二人都能想到瑞兽献桃,必定是天意,届时定能得太后娘娘青睞。”
“妾觉得宋小姐也想聊表心意,便提出瑞兽由妾完成,最后的寿桃和点睛让宋小姐来。”
赵氏哼了一声,“让宋积云绣你也不怕她毁……”
她的声音一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唇角扬起笑容来。
她朝著心腹向妈妈使了个眼色。
向妈妈立即將里里外外的丫鬟,包括门口的何大友都赶走了。
左右无人后,她才缓声道,“姜氏,我也有个寿礼让你准备。”
姜时窈佯装不解抬头。
赵氏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绽放,“你只管去做个更好的,银子隨时在中公支取!”
“这事儿悄悄地做,谁也不能说。”
“是。”
姜时窈低垂的唇角扬起。
大鱼,这不就来了。
就算没有何大友的事,她也会把在老夫人院里的事儿传到赵氏的耳朵里。
各有各的心思,这对婆媳的斗爭,就是她赚钱的好时机。
越好的东西,可是越贵。
老夫人让霜降盯著她的帐,悄悄行事的赵氏可不会再派人盯了。
“阿娘!”
姜时窈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一个高大的影子自门外投了进来,落在她的身侧,隨后一个小影子被放了下来。
“儿子给母亲请安。”微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姜时窈微微侧目,皂靴一尘不染。
他身侧的小芙儿捏著两只小肉手,奶声奶气地行礼。
“芙儿,给祖母请安。”
赵氏没好气地搁下茶盏,“我还没怎么著呢,你倒是来得快!”
周从显摸了下女儿的发顶,“芙儿今儿將这两日的习字拿给儿子看,儿子想起小时被您拿著藤条逼著练字。”
赵氏哼了一声,“想起来想寻母亲的晦气”
“玉不琢不成器,儿子是感念母亲的不易。”
周从显將芙儿抱了起来。
“姜氏给儿子生了芙儿,还教得这般好,她就是有错处,也请您看在儿子的份儿上饶恕她一二。”
赵氏白了一眼儿子,“得得得,你心尖的人儿,为娘哪敢为难。”
她得这个儿子不易,前头没了两个才得了这个孩子,从小就如珠如宝地养著。
偏偏老太婆还喜欢同她抢儿子。
妾室便算了,儿子娶妻偏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