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苗冷峻的双目之中立马现出了笑意,玉赤柱心中长鬆一口气,而后又问向了萧北梦,“堂哥,我可没哄你,山伯伯家的远房侄女可是方圆十里八乡仅次於我姐的大美人,你不考虑考虑”
“你不是说,她不如秋苗么。你堂哥我现在可是堂堂念师,要娶女人,自然得娶漂亮的,不说胜过我们家秋苗,但至少也得差不多,不是么”萧北梦为了將离別的哀愁给冲淡,便和玉赤柱打趣起来。
玉秋苗被夸赞漂亮,自然是高兴不已,也跟著一起逗笑,並附带著止住了玉家老妇人的眼泪。
玉家院子里的欢笑声,一直到了亥时才渐渐地停歇了下来,隨后灯光也跟著熄灭,四人先后回房睡去。
翌日,一大早。
萧北梦吃了两个荷包蛋,喝了满满的一大碗鸡汤,和玉家母子挥手告別,离开了水泽村。
玉秋苗在与萧北梦挥手告別的时候,脸上还掛著浅笑。
但当萧北梦的背影消失后,脸上便有泪珠滑落。
“姐,堂哥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哭什么呢”玉赤柱看到了玉秋苗脸上的泪水,出声安慰。
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玉秋苗的泪水立马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成串地出现在了脸颊上。
“赤柱,菜地该浇水了,你赶紧挑水去。”玉家老妇人轻声开口。
玉赤柱应了一声,而后大步走开了。
玉家老妇人看到玉赤柱远去后,长嘆一口气,道:“秋苗,我们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和你是走不到一起的,你这孩子,不要犯傻了。”
“娘,你瞎说什么呢我和他可是堂兄妹。”玉秋苗被说破了心事,顿时脸颊发烫。
“你还想骗娘呢真当娘老糊涂了么”
玉家老妇人把目光投向了萧北梦离去的方向,轻声道:“他不是铁柱,村里人不知道,娘却是知道,铁柱的鬢角里有一块胎记。前晚,我扑到他的怀里,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胎记。我当时便知道,他不是铁柱。”
“你那个时候便发现了”
玉秋苗惊呼之后,一脸惊讶地看著玉家老妇人。玉家老妇人明知萧北梦不是玉铁柱,但她这两天的表现,全然是慈祥叔母应有的反应,没有半分的错处。
“傻孩子,你既然选择骗我,自然有你的考虑,娘当然得配合你演戏。”
玉家老妇人怜爱地摸著玉秋苗的头髮,面现担忧地说道:“希望青阳能够说话算话,能够帮赤柱和黑柱一把。”
“娘,你放心吧,青阳说过要帮赤柱和大哥,便肯定会帮。”玉秋苗的语气甚是坚定。
“你的判断一向很准,娘相信你。”
玉家老妇人稍作停顿后,问道:“秋苗,你知道青阳为何要假扮成铁柱么”
玉秋苗想了想,道:“乱世之中,太多人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为何要假扮成堂哥,我们无需去深究,只要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就够了。”
……
临河城,离著水泽村约莫有一百五十里的路程。
修筑在一片连绵无际的瓶子树林当中,规模不算大,与天顺的一些小城差不多,也筑著城墙和城门。
萧北梦现在发现,黑沙帝国的城池和村镇都修建在瓶子树林当中,水源的问题基本解决,条件比漠北要强了太多。
或许是因为漠北的瓶子树是移栽过去的,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在漠北,很难见到大规模的瓶子树林。
不像黑沙帝国,大片大片的瓶子树林几乎每隔上百里左右就能见到,给黑漠带去了诸多的生机。
进入临河之后,萧北梦还发现,临河城的布局以及城中百姓的生活方式,与天顺並没有太多的差別。
可能,嘉元之乱,黑沙帝国攻入圣朝,並占据了北三州,两个国家之间有了深入的交流,文化也融合到了一起。
萧北梦到达临河城之后,没有急著去找朵不思,而是先在城里四处閒逛,加深对黑沙帝国的了解,以便自己更好的融入和偽装。
第三日,他缓步来到了城中的一处大宅前,宅子的门匾上写著两个大字:朵府。
朵不思在临河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