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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先协助我们对地面所有可见与不可见的斑跡进行分区拍照,並做好位置標號固定。”
“之后,我们將整个现场按网格划分,每一格作为一个独立勘查单元,分別取样、单独封装、
详细记录一一就像棋盘格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单元格。”
王佳教导员微微眉,沉吟道:“网格化提取—这方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是要把地面实际画成格子,再逐个提取吗”
“没错,”
姜东郑重点头,“这个现场血跡分布广、形態复杂,每一处都可能与犯罪嫌疑人有关。”
“如果还按传统方式『抓大放小』,很容易漏掉关键物证。”
“虽然之前已经提取了200多份样本,但我不敢保证其中没有遗漏一一特別是微量、转移或擦拭型血跡。”
“如果按每两厘米见方逐格筛查,检出率和证据完整性会大大提高。”
李旭双臂环抱,默然思索片刻,隨后望向王佳,语气果断:“我觉得可行。”
“这个案子我们从发案至今,几乎动用了所有能用的侦查手段,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走访排查更是不计其数,却始终没有突破性进展。”
“姜东提出的网格化提取,虽然工作量巨大,但或许是眼下最值得尝试的路径。”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继续分析:“假设嫌疑人確实受了伤,即便他及时用衣物包扎,出血量可能不大,但我们不能排除他在移动过程中一一尤其是实施犯罪行为之后一一有点状滴落、喷溅或擦拭型血跡遗留在现场。”
“比如在客厅对男孩行凶时,是否因动作剧烈导致原有伤口重新出血”
“是否有血跡被带至其他区域这些细微之处,恰恰可能是我们之前忽略的突破口。”
听到李旭队长的这一番分析,姜东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李旭身为刑侦队长,其逻辑推理能力和现场勘查经验自然毋庸置疑,之前他表现得谦逊低调,
反倒让姜东一时忽略了他话语中的分量。
从现场痕跡来看,男孩应该是最后一位遇害者,凶手的手法极为利落,几乎是一剑封喉,整个过程乾净果断、一气呵成。
那么问题来了一一如果凶手当时右手已经受伤,他在实施这样一个剧烈动作时,难道不会导致血液喷溅或滴落吗
如果確有血跡飞出,它们最可能出现在哪些位置
又会以什么样的形態存在
想到这里,姜东微微摇头,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现场已经足够了解,可此刻却强烈地感觉到,还有太多细节沉没在黑暗里,
尚未被照亮。
就在这时,小汪拿著一卷白色线走了进来,问道:“李队、王教,你们看这种线行不行够不够用”
姜东接过线仔细看了看,又试了试韧度,点头回应:“完全够。白色反而更醒目,有利於標记和辨识。”
“我们就用拉线法,把这片区域划分成多个网格,每一个格子分別进行血跡提取和鑑定,重点寻找是否有异常基因残留。”
“好,那就开始吧!”
李旭一声令下,眾人立刻行动起来,
大家分工协作,拉线、定位、粘贴、记录,有条不紊地將命案臥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坐標平面。
三十多分钟之后,整个空间已被交错的白色线划分得密密麻麻,远远看去,犹如一张精心织就的渔网,网孔细密、分布匀称。
每个线条交叉的位置,也都贴好了编號標籤。
待全部布置完毕,姜东走向王教导员,语气郑重地建议:“王教,我建议我们先对现场整体拍照固定,每一个小区域按数字顺序编號,就像网格化管理那样一一1、2、3、4、5依次標註。”
“之后再分片提取样本。这样將来哪一处验出嫌疑人的dna,也能快速反向定位它在现场的位置。”
“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做。”
王教导员刚表示赞同,一旁的李旭却笑著插话:“等等,姜东,你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