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还不足以让你长记性”
“陪我”阿纹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里满是嘲讽,“白种,你到底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种话”
夜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阿纹紧跟著又逼近一步,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觉得,现在这个结果,都是谁害的”
夜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和质问砸得不知所措。
他完全不明白阿纹在说什么。
他只是感觉,阿纹好像有些变了,变得咄咄逼人,变得……让他害怕。
夜影从未被阿纹这样对待过,他在阿纹面前一贯是娇气的,被委屈和茫然淹没的一瞬,眼泪就不爭气的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阿纹停下了脚步。
他看著夜影那副泪眼婆娑的样子,眼中的愤恨更盛,心中的怨懟疯狂翻滚。
你凭什么哭
我被你害成这个样子!阿兄没有了!阿父阿母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为了你这个该死的白种,我根本不会遇到暴雪!阿图不会死!阿父阿母也不会死!
失去一切的人是我!
你凭什么在这里装委屈!
这些咆哮,最终都堵在了喉咙里。
阿纹听见自己因为愤怒而变得无比粗重的喘息。
他死死咬住牙关,直到口腔里尝到了一丝铁锈的腥甜,才猛的转过身。
“滚。”
“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瞬间,身后传来夜影的声音。
“我……我也没有阿父阿母。”
阿纹的脚步顿住了。
夜影继续说,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我的阿父阿母,在很久以前的狩猎中就死了,那时候我还很小,现在已经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但是,那种失去家人的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所以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我知道悲伤过后,你会变得敏感,变得易怒,但那种时候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
“我会陪著你的,阿纹,我们是一样的。”
“就算你真的再攻击我,也不能阻止我下次再来找你!你现在和我说什么……就算叫我白种,我也不会生气!”
夜影的声音哽咽了,他几乎是在哀求。
“別赶我走,阿纹……”
阿纹安静的站著,背对著他。
他已经学会了自愈。
在得知阿父阿母死讯的那天夜里,他曾发誓,那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掉眼泪。
可现在,被夜影这个混蛋一闹,那股熟悉的酸涩感,又不受控制地涌上了鼻腔。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股衝动憋了回去。
夜影见他不说话,抿了抿唇,还想说些什么。
“夜影!”
一道清亮又带著怒意的声音传来。
夜影一愣,回头看去,正是狩猎归来的夜雨。
夜雨在回家的路上没看到弟弟,便四处寻找,远远看到他在和谁说话,脸上还带著笑意。
“你在和谁说话”
她走近了,往帐篷拐角里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阿纹!
忌惮和厌恶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她快步上前,抬爪一把拽住夜影的前爪,不顾他的挣扎,强行將他拖走。
“我昨天才叮嘱过你,让你绕著他走!你为什么不听!”夜雨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还敢跟他说话!”
“姐姐,不是的!”夜影仓皇地解释,“我和阿纹是朋友!”
“胡说什么!”夜雨更生气了,“夜影,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声音渐渐远去。
阿纹一动不动的身体,终於有了动作。
他缓缓转过身。
帐篷的拐角,视野狭隘。
他唯一能看到的,是对面那个帐篷隨风微动的窗帘。
帐篷的主人似乎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