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禁令压下了明面上的议论,却压不住私底下的恐惧和排斥。
阿纹的山洞,成了一片无人踏足的禁区。
整个冬天,首领依旧每天给他送食物。
而阿纹的阿父阿母,一次都没有来过。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冬雪消融,暖风拂过山林,春天来了。
部落开始举族迁回原来的据点。
阿纹跟在队伍中,与所有人隔著一段无形的距离。
他回到了自家帐篷原来的位置,却发现首领正在那里,亲手为他搭建一个新的的帐篷。
这种事,首领本可以交给其他人来做。
但现在,部落里几乎没人愿意靠近阿纹,首领怕別人过来,会说些不该说的话,便亲自上手。
阿纹仰头看著首领忙碌的背影,又左右望了望。
空荡荡的。
他走了过去,语调平静。
“阿父阿母呢他们……不住这里了吗”
首领的动作顿了顿。
他默默將帐篷的最后一根木桩钉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变回了狼型。
巨大的狼首低下,温柔的蹭了蹭阿纹的侧脸。
“你的阿父阿母……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很忙。”
“我们阿纹就算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对吧”
阿纹安静了下来。
他在首领的注视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首领在撒谎。
一个冬天了。
再忙的事情,也该结束了。
阿父阿母,是不要他了。
他觉得,首领其实可以直接告诉他。
一个冬天的时间,足够他做好心理准备。
但首领不说,阿纹也没有拆穿。
他就这样,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作为幼崽,他不能参与狩猎,食物应由部落统一分配。
首领分给了他一份,但阿纹没有接受。
冬天是无可奈何,但到了春天,他可以养活自己。
他开始明目张胆的溜出部落去捕猎。
部落外围的守卫们,看到那道瘦小的身影,几乎都会下意识移开目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方面,是不想靠近这个食亲者。
另一方面,或许內心深处,也在祈祷著阿纹能就这样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但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阿纹总能从外面带回猎物。
这个被所有人孤立的小傢伙,轻轻鬆鬆的养活了自己。
这种事若发生在其他幼崽身上,眾人定然会兴奋讚嘆,视之为部落未来的希望。
可发生在一个食亲者身上,便只会加深那份恐惧。
小时候就这么厉害了,长大以后还得了以后岂不是想吃谁就吃谁
部落里,要求驱逐阿纹的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但都被首领强硬的压了下去。
阿纹知道这些事。
他没什么感觉。
甚至和所有人一样,在默默等待著首领鬆口的那一天。
他会很听话。
如果首领叔叔要驱逐他,他不会有任何怨言。
最多,就是独自去外面生活而已。
不会有更差的结果了。
……
这天晚上,他叼著一只刚捕获的咯咯兽,和往常一样从外面回来。
黑色的皮毛成了夜色里最好的偽装,守卫们没有注意到已经潜入阴影的他,正压低声音討论著什么。
“真不明白,首领为什么就是不肯驱逐阿纹我一想到他长大后的样子,就睡不著觉!”
“唉,行了,首领的决定咱们也没办法,只能等下一任首领上任再说了。”
“可不能这么说,咱们首领除了这件事,还是很明智的……嘖,为什么就这件事上这么固执呢”
阿纹准备离开了。
接下来的话,他在部落里听过很多次,无非就是对他的畏惧和贬低。
就在他转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