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兽乳池”
，是他突破掌控境、洗练雷灵之体的最大希望。
现在，只剩下一池令人作呕的污血和怨毒。
他又看向李风灵等人消失的方向，想到那两个在自己面前轻易突破、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境界视若无物的少女，
一股比剧毒侵蚀还要锥心的屈辱感，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机缘，没了。
尊严，碎了。
连拼上性命的复仇一击，都成了别人眼中的一场闹剧。
“噗——”
心血攻心，雷昊阳又是一口黑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
“李风灵……萧炎……林月瑛……水清浅……”
他一个一个地念着这些名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雷昊阳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
！”
他猛地捏碎腰间的符印，一道狂暴的紫色雷光包裹住他，在他传送消失的最后一刻，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焚尽一切的怨毒与疯狂。
至此，山谷内，除了那仍在无能狂怒的血色巨脸和一群没有灵魂的魔奴，再无一个神武院弟子。
“吼——！
！
！”
失去了所有目标的古老意志，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这片空间。
然而，就在这片毁灭的终曲中，一道与这狂暴气息格格不入而带着几分慵懒与玩味的轻笑声，突兀地响起。
“吵死了。”
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法则，竟让那血色巨脸的咆哮都为之一顿。
在一处未曾被波及的山巅之上，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仿佛他从始至终，就一直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他穿着一身朴实无华的灰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色鬼脸面具，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了一体，若非他主动开口，就算是精通巅峰的强者也无法察异。
血色巨脸那混乱的意识，终于从无能的狂怒中分出了一丝，投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虫子”
。
“你是……谁？”
那古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与警惕。
“我？”
鬼面人轻笑一声，抬起手，掌心向上。
在他的掌心，静静地悬浮着一颗鸽蛋大小、通体漆黑的丹丸。
那丹丸表面光滑如镜，内部却仿佛有一个深邃的漩涡在缓缓转动，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痛苦的灵魂在其中沉浮、尖啸。
一股比那血煞本源更加纯粹、更加凝练的邪恶气息，从丹丸中散出来。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渔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