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我?
王布犁瞧着送来的张家犯人,高声道:
“此事如何这般快就传到陛下的耳朵当中去了?”
蓝玉站出来道:“我与陛下说的这个趣事,陛下听完之后龙颜大怒,命令毛骧彻查此事,检校的办事效率极快,不大会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人证物证聚在。”
王布犁瞧着蓝玉一副你快夸我的模样,拳头都硬了。
“行行行,蓝佥事,你有觉悟啊。”
王布犁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叫田留根好好招待他们。
像这种当地大户,是非常容易往外吐金币的。
正好给兄弟们的奖金补偿一二,也算是为死去的那个无名男人出口恶气。
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仅不是亲生的,还被他们合伙害死。
这口怨气,怕是不小。
田留根得了王布犁的叮嘱,连忙拍着胸脯表示这段日子,兄弟们跟那些牙人斗智斗勇,拿他们练手。
业务水平大幅度提高,让新来的这些人多爆金币,简直是手到擒来。
“嗯。”
蓝玉看着王布犁在上面签完名字之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真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典史,竟然要忙碌这么多事。”
他这几日已经跟着王布犁处理了好几次案件。
五花八门的,真是他以前都没想到过的。
原来大明的“刁民”还真他娘的不少。
这可是在天子脚下,都有人胆敢这么做。
更外边的地界,怕不是更加忙碌。
蓝玉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件非常恶劣的食人魔案件,到现在都没有告破。
“军师,那个食人魔的案子,你有线索没?”
“没,线索太少,况且是上元县辖区发生的,与我无关。”
王布犁不明白他已经极快的同那个案子进行了切割,根本就不沾手。
怎么是个人就觉得自己得挑战一下高难度的案子?
凭什么!
老子为什么要费那个心思?
这点俸禄,玩什么命啊!
老子虽然是王半升的名头在外,可大多都是民事案件,能够上刑事被破获的很少的。
现在的水平,上哪找什么dna之类的验证啊,更何况王布犁也不是专业的。
蓝玉便不在多说什么。
他站在县衙,只觉得十分整洁,看得出来王布犁给衙役们都安排了值班表,多少人一组每天都要大扫卫生。
尤其是做饭的灶台,竟然不止一个,还有一个饼成炉。
可以看得出来王布犁是一个爱干净,对于吃食都有些讲究,也不介意这帮衙役占他便宜。
蓝玉其实是有些坐不住的,他见王布犁又开始坐在那里翻阅卷宗,便出去转悠一二。
街上的推着独轮车的货郎,车上挂着木叉、帽子、围巾、布兜、小风车、拨浪鼓、花篮、花灯笼、各种佩饰等。
商品最多的还是梳笼篦子,大家头发都很长,稍有不注意,就容易长虱子。
蓝玉瞧着货郎摆弄着拨浪鼓逗孩子玩。
“卖五香豆。”
蓝玉抽了下鼻子,叫人停下来买了一点。
五香豆,也叫茴香豆。
就是后来鲁迅笔下孔乙己喜欢吃的那种下酒零食。
蓝玉捏着茴香豆站在街口,因为上元县内涝的缘故,许多客商都到了江宁县。
县衙里的户房都忙的脚不沾地,他们取代了中介的位置,不仅能收税方便,还能把中介的钱赚到衙门来,给兄弟们发补贴,每个人干劲十足。
为此还特意借了其他房的书吏一同去帮忙,将来也好按天发补贴。
这些赶脚的给客商运输货物,到指定的地点,出卖力气赚取一点幸苦费,当然也有用驴来抗货物的,就稍显宽松了些。
蓝玉捏着豆子,瞧着一辆牛车拉着许多简陋的小棺材走过,他有些诧异。
待到询问之后,才得知这是育婴堂的尸体。
无论是大明还是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