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转身就往衙门内跑去。
赵温书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拦住衙役去路:“这位差爷且慢!”
他从袖中掏出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陪着笑脸道:“我这位兄弟一时冲动,还望海涵。”
银锭在灯笼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那衙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随即又板起脸来:
“在衙门口动手,关乎朝廷颜面!今日之事,岂是区区银两就能了结的?”
他一把推开赵温书:“让开!”
蒋文昊见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凑到吴承安耳边低声道:“吴兄,你闯大祸了,趁京邑令还没来,赶紧走!”
然而那三名衙役已经将退路彻底封死,其中一人冷笑道:“走?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吴承安却神色如常,随手将夺来的佩刀掷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他看向赵温书,沉声问道:“宏发他们情况如何?”
赵温书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不知为何,他们三人的成绩文书上,刺史府的印玺竟然是假的。”
“京邑令当场验看,认定是伪造,就把他们收押了。”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我和文昊因为身份特殊,只是被盘问了一番就放了出来。”
吴承安眼中寒光一闪。
这就是官场的残酷——赵温书是幽州学政的孙子,蒋文昊是兵部侍郎的儿子,即便京邑令也要给几分薄面。
而王宏发三人没有什么背景,自然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衙役可有为难他们?”吴承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杀意。
蒋文昊与赵温书对视一眼,前者叹了口气:“吴兄,大牢里的事情……你我都明白。”
他没有明说,但颤抖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吴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朱文成这招毒辣至极。
先以文书造假为由将人拿下,到了大牢里,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而乡试在即,若是王宏发三人在牢中出了“意外”,或是落下残疾,这辈子就毁了。
“不行,我必须立刻进去!”吴承安猛地转身就要往衙门里冲。
就在这时,衙门内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
一个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般从黑暗中钻出:
“你说这句话,问过本官了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余名全副武装的衙役鱼贯而出,分列两侧。
最后走出的是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他面容瘦削,一双三角眼微微上挑,唇上两撇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
此刻,他正用一方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仿佛刚触碰了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