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自己。
她把那次越界当做甜品,是自己坚持下来的奖励。她相信对方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们心灵相通。
然而安幼南破坏了一切。她证明了王子虚的道德只是虚伪,她让陈青萝的分寸显得幼稚,她让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变成了有贼心没贼胆的恶俗。
所以她痛苦。她并不是痛苦于王子虚背叛了妻子,她是觉得,他背叛了自己。
尽管她并不是他的谁。但正因为她和他名分上毫无关系,所以他的背叛,更加不可让人接受。
很快,考斯特到站,众人鱼贯而下。
陈青萝缀在人群末尾,脚步虚浮,机械地向前挪动。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是那样的。”王子虚在她耳后小声说。
“不是什么”陈青萝不敢回头,声音细若蚊蚋,在喉间艰难滚动。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子虚说,“我之后给你解释。”
那只有力的手,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分寸感,迅速松开了。
就在那束缚消失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毫无预兆地注入陈青萝的心口。
心脏深处那根冰针仿佛骤然溶解,消弭无踪。紧绷的弦松弛下来,如同封冻的湖面在春日暖阳下,无声地获得了流动的自由。
他说不是那样。
那就一定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