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子虚出来时高高举起手,然后两人手牵手,沿着夕阳洒落的街道走去。
但眼前的女人气质截然不同,和儿时的印象判若两人,岁月仿佛从漏斗中溜走,找不出那些时光留下的分毫痕迹。
“你最近在做什么?”安女士问。
“我受你女儿邀请,在弄出书的事。”王子虚老老实实回答。他完全把安幼南交代的事丢到脑后。
安女士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在做什么工作?”
“工作辞了。我现在全职写作。”
安女士说:“你之前不是考上西河的公务员了吗?”
王子虚说:“辞了。”
安女士皱起眉头。
她的重点是,公务员这种铁饭碗,为什么要辞掉?究竟在想什么?但王子虚以为她只是没听清楚。
“王子虚,你也老大不小了,”安女士说,“今年三十多了吧?”
“三十一。”
“三十一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她说,“你把工作辞了,你以后怎么办?你医保、社保,怎么交?你出去,别人问你做什么的,你怎么自我介绍?说自己无业游民吗?”
王子虚说:“不至于交不起。”
安女士说:“你还要养你爸啊,你收入这么不稳定,能够养得起你们两个人吗?”
“我的书最近刚刚登上了《获得》,很快就要出书,拿到版税了,我想争取拿到一个文学奖,就可以……”
王子虚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谈一点自己的成绩,却被安女士立马打断了。
“版税能有多少收入?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了,一本书能吃一辈子吗?”
安女士说完,又说:“我见过不少作家,他们都是有个正经工作,这样在社会上才有地位。你光指望搞创作,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吗?你结婚没?”
王子虚说:“结了,没,没结。”
“到底结没结婚?”
这一问,把王子虚也搞糊涂了,对啊,我到底结婚没啊?
“结了。”他说。
“你妻子支持你辞职写作吗?”安女士问。
王子虚说:“她离家出走了。”
安女士皱着眉盯了他半天,似乎终于心软下来,叹了口气。
“是我之前对你关心不够,怪我。你可能心里怪过我,不过我也有苦衷。”
“我从来没怪过你。”王子虚说。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巧合。”
“不是幼南邀请你,你进不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