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安幼南拍了拍腿,“你之前不是挺会说吗?现在又装起来了?”
王子虚完全跟不上她跳脱的思路。
这女人完全想一出是一出。
“来,快来,我还想接着听你讲诗呢。”安幼南又拍了拍椅子,“小王子对着我自吹自擂了一通,又拒绝了我的邀请,我还不能验验成色了?至少让我知道你是个什么对手吧?”
安幼南理由说得好听,但怎么看,都是这位小富婆内心中黑暗的一面露出来了。
王子虚问:“如果做了,咱们的事能算两清吗?”
“你要是能让我满意,那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行吧?”
王子虚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后,却被她拍开了手。
“过来,前面来,按脚。”
她用脚把旁边的矮凳勾过来,随后手指一勾,把两双袜子脱下,扔到地上,轻飘飘的,像两只白色小蛇的蛇蜕。
“用心点哦,不然别怪我蹬你。”
王子虚半蹲下来。
安幼南有一双足弓弧线曲度很高的脚,脚掌心是白的,前脚掌和脚后跟是红的。因为天气干燥,脚底有一些如同掌纹般纵横的纹路,边缘十分平整。足趾很长,每个足趾之间都很分明,从足趾的缝隙之间,他看到她的眼睛凄寒闪烁。
对着这双脚,王子虚很诚恳地问:“那请问我该怎么谈诗呢?”
“谈诗就是谈诗,就像你上次那样谈。”
“那我就说说李白吧。”
于是这只脚就毫不留情地刷新在了王子虚脸上。
“我要你谈的当然是我不知道的诗,不要像糊弄小孩子一样糊弄我。明白了吗?”
王子虚没有说话。他左边眼睛被脚趾踩着,安小姐轻轻一弯脚趾,能把他眼珠子抠出来;脚后跟则落在他的嘴巴上;中间的鼻子被蹂躏得失去形状。他甚至都不愿意呼吸。
好在她的脚没什么汗,干燥,没硬皮,没硌得脸疼。要是那种粘腻湿滑的汗脚,再让他闻到什么气味,那他简直想死。
“点头?”安幼南霸道地说。
他点头。
安小姐收回了脚。
王子虚不知道这位安小姐的阅读量,对这“不教而诛”的行径,也不好发出抗议。他将双手移动上去,说:
“既然你想听不太熟悉的诗,那就从国外诗人讲起吧。”
“嗯。”安幼南躺在椅背上,哼唧了一声。
“除了阿多尼斯,我喜欢的还有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王子虚说,“他是20世纪西方最好的诗人之一。他的诗有种雕塑般的美,温柔、沉默、亲切、孤独。他的语言已经突破疆界,触碰到天穹,如谛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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