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同河摇头说:“我一般从不夸那些年轻作家,哪位年轻作家若是得了我一个夸奖,恐怕要天天拿出去跟人说,身价一瞬间要抬起来好几个档。但是我觉得,你是值得一夸的。”
宁春宴惶恐:“不敢当。”
“小宁你的作品我看过,我评价是,不说人话,不做人事,不钻研难懂,不学深难喜。”
宁春宴的表情有点小垮,刚才酝酿半天,她都准备好接受夸赞了,可是您这是夸我吗?我怎么听着像阴阳怪气呢?
她满脸疑惑地看向石同河,却发现他老人家脸上笑吟吟的,一点异色都没有,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说是表扬吧,话听着不是好话;要说是批评吧,他笑得又十分温和;要说是在开玩笑吧,他语气又太认真。
宁春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王子虚说:“也就是说宁主编写的文章,学术性较强。”
石同河点头:“对。”
宁春宴放下一口气。有点感激地朝救场成功的王子虚投去眼神。
石同河问道:“你这位是?”
宁春宴抢着介绍:“这位是我们杂志社的责编,王子虚。”
说完,她又补充道:“他也是新生代的作家,他的作品获得过西河……”
她话说到一半,旗袍小妹跟李院长说了一句什么,李院长说:“人已经到齐,菜也备好,大家入席聊吧?”
石同河“呵呵”一笑,把挂在胸前的眼镜架到了脸上:“我本来都不打算留下来吃晚饭,我这个年纪,已经不习惯大鱼大肉,只想吃点粗茶淡饭,果腹而已。”
有人过来端起他的胳膊,扶他慢慢站起来:
“石老还是要保重身体呀,您就好像那文坛的定海神针,看到您身体康健,我这心里就有主心骨。你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少人牵挂。”
石同河又一笑:“老骨头了,该出问题都得出问题,倒是近来习练《金刚经》,偶有心得,试过茹素,感觉身体变轻许多,眼睛也看清楚了,推荐给你们。”
众人入座,王子虚坐在靠下面的位置,右边是黄星火,左边是宁春宴。黄星火一直闭口不言,但比起其他人,王子虚对他的印象好多了,对这个座位安排,他稍微松了口气。
李院长问道:“石老在学佛?”
石同河道:“释学博大精深,是中华文化根脉所在,不学不行。”
李院长点头:“确实。”
石同河道:“佛教有三大经之说,说起三大经,黄教授,你知道是哪三大经吗?”
黄星火正低头等饭,突然被cue,有点不知所措,抬头道:“呃,我对佛学不甚了解。”
他主攻的是现代文学方向,要是换了钟俊民教授过来,肯定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但是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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