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直抒胸臆开门见山来形容。
当年她骂起人来生动丰富,饱含抒情性,土鸡瓦狗飞禽走兽只是最低层次。等到年纪大了,激素水平消退,变得不太容易发脾气。对讨厌的人,只会相对温柔地呼为鼠辈或匪类。
好在当年那些有资格能跟她对骂的人,绝大多数都死了,剩下没死的,也骂不起来了。
宁春宴爱莫能助地看着这一切。等老太太稍微气消一点,开口道:
“老师,我最近一直在筹划着办一个杂志……”
李庭芳摆了摆手,说:“我知道,我听说了。这个年头还愿意往纸媒扎,也算你有勇气。”
宁春宴腼腆笑了笑:“事在人为嘛。有些事总是需要有人去做。”
李庭芳点了点头,说:“勇气可嘉。你杂志社驻地选好址了没?”
“还没有,只确定在东海。”
“做不做全国发行?”
“目前正在筹集资金。如果资金够,能做还是想做全国发行。”
李庭芳说:“你办吧。只要你资金够了,任何程序上的问题都不需要你费心,有问题找我。”
这句话的含金量极高。李庭芳轻易不会许诺,能说“不用费心”,那就意味着将会动用最高级别的关系和人脉。而只要她愿意动用关系,她说没问题,那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宁春宴连忙点头称谢。
“李老师,我还有一个请求,我的杂志创刊号,能否烦请您提笔,写一个卷首寄语呢?”
李庭芳说:“小春,我不是吝惜笔墨不肯帮你,但是我有个更适合给你写创刊寄语的人选。我推荐让余庆老师来承担这个光荣的使命。”
宁春宴一惊,坐直了身子。余庆和李庭芳是同一辈人,余庆也是能写进中国当代文学史里的那种,而且他的篇幅占比相当高,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绕不开的一位人物。
更妙的是,他是真正的长销书作者,不光当年炙手可热,当下也颇受年轻人追捧。实际上,宁春宴在想要办这个杂志时,最初想要找的就是他,只可惜以她的地位,根本联系不到人家。
“您能帮忙我拜托余庆老师吗?”
李庭芳笑吟吟道:“当然可以。不过,他那个人脾气比较认真,你最好选编好了第一期,拿着全本给他过目,他看完后,说不定会给你洋洋洒洒写很长一篇寄语,搞不好还给你投稿。你如果只是口头拜托,空对空,他说不定应酬性的写一句话就完事了。”
宁春宴顿时汗流浃背:“我拿给余老师看之前,能先拿给您过目吗?”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往杂志上刊小王子的文章,她不知道余庆老师看到小王子的文章堂而皇之地刊在上面会作何感想,不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写一则阴阳怪气的东西出来。
毕竟现在文坛这个风向,小王子还算是狗肉上不了正席,难登大雅之堂。
李庭芳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仍然笑吟吟道:“可以看是可以看,但是那毕竟是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