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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那白天的时间与其在无意义的閒逛中度过,不如直接买张门票,先正儿八经的去佛美的美术馆参观。
可惜,能看不能摸。
莫莱深深的看了一眼墙上陈列的木版画和佛罗伦斯画派的油画,去了下一个展厅。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狭隘了。
並非只有那些稀世珍品才值得欣赏可惜,贪多嚼不烂,他也只能取最珍贵的那一些。
很快,夜幕降临。
佛美美术馆下午6:50就会清场闭馆,但留在馆內对於鲁邦和莫莱毕竟不是什么难事。
二人隨便找了个隔间藏好,静待夜幕降临。
“你不是不信我是雕刻家吗”莫莱低声笑著,“今晚,要见识一下吗”
“好啊。”鲁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很快,嘈杂的人声渐渐远去,美术馆里一片静謐,只有巡逻的保安。他们此时都很放鬆一一这个世界的大盗都挺有礼貌的,如果要偷什么东西必然要先送去预告函。这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收到此类预告,因此他们也不是很警惕。
“跟我走就行了,他们的巡逻路线我都摸清了。”鲁邦看了眼手錶,招招手,带著莫莱大摇大摆的走上大路。他抓住了巡逻保安的每一个空隙,带著莫莱朝著藏著所有真品的佛美秘密地下室走去。
展出的当然都是复製品啦,万一有什么极端人士衝进来泼油漆那不就完蛋了
鲁邦戴上手套,隨手弄开密码锁,再打开闸门,全程没有触发任何警报;隨即礼貌射身,邀请莫莱进入其中。
莫莱也戴好口罩和手套,轻轻迈步走进这座艺术的皇宫。
那些无价的,瑰丽的,奇蹟的珍品,就陈列其中。
莫莱来到大卫像前。他並没有触碰雕塑本体,而是轻轻將手搭上雕塑底座。
银灰色的光路一闪而逝,片刻之后,他眼角绽开一丝裂纹,又缓慢癒合。
压力有点大好在,还在承受范围內。这就是大师的重量吗
接著,他继续触碰了米开朗基罗的《圣马太》、《垂死的奴隶》与《被缚的奴隶》等作品。他眼中炽热的灵子光辉越来越盛,几乎溢流而出。
他手指一颤,將和雕塑们的连接断开。他又触碰了其余所有的浮雕、石膏像与大理石雕和所有一切作品,他的脚步越来越慢。
大约半个小时后。
他艰难地转身,捂著左眼,朝著最后的作品,詹博洛尼亚的《掠夺萨宾妇女》走去。
““.—.餵。”鲁邦叫住了他。
莫莱回头看去,鲁邦表情严肃。
“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你的状態很不好。”鲁邦斜倚在大门上,“你確定要继续吗”
莫莱沉默著点了点头。
他终於触碰到那座雕像,那动態张力感的巔峰之作,那矫饰主义向巴洛克风格转型的里程碑。
白色的液態灵子从莫莱的眼眶滴落,啪嗒啪嗒地在地上撞碎成光粒。
莫莱沉默的收回手。
““.—走吧,去雕刻室。”
他转过头,鲁邦的眉头渐渐紧皱。
“.—你没事吧”他看著莫莱眼部周边那开裂的血红色纹路,“你究竟是在———”
“呵,这只是暂时无法安放的艺术的重量罢了。待我完成一件作品,它想必会消停一会儿.”
莫莱闭著眼,就这么大踏步的走出地下室,顺便锁好了门:“跟上,鲁邦。”
“雕刻室在”
“不用了。现在,这儿我比你熟。”
十分钟后。
给学生的教学用的雕刻室內,莫莱抚摸著一块大理石板。
“.——鲁邦。你有什么想让我雕的吗”莫莱转过身,双眼依然紧闭,“我答应过,
让你见识。”
鲁邦走遍世界,也算见多识广,超凡之物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但眼前这人在做什么,
他是一点都搞不懂。
“—那就,帮我雕一个人吧。”
他取出一张峰不二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