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客舱经理亲自推着餐车而来,她指尖轻点扶手触控屏,原本平展的座椅侧翼无声滑开,延展成一张小型餐台。
亲自为路知尘铺上亚麻桌布后,经理一边上菜一边介绍道:
“您的开胃酒和芬兰白鲟鱼子酱,建议先尝原味,再搭配这勺酸奶油和荞麦薄饼。”
酒的名字是一串芬兰语,路知尘没怎么听懂,看来是当地的特产。
客舱经理接着揭开银质餐盖,蒸腾的热气裹挟着煎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肉排表面烙着完美的菱形纹路,淋着褐色的酱汁,旁边点缀着冻土带特有的黄蘑菇和杜松子烤马铃薯。
“这是我们特有的焦化黄油煎驯鹿肉,请您品尝。”
最后的收尾则是水果拼盘和一份叫不出名字的甜品,附带着一杯芬兰特产的红茶。
路知尘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她介绍完,礼貌地道了声谢。
客舱经理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舱室。
看着眼前的佳肴,路知尘心里簇地闪过一个念头。
邱小姐这个吃货一定很喜欢吧。
就凭她连食堂饭菜都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的性子,这次跑到异国他乡不知道该有多馋当地的美食.
可这家伙浑身上下总共也就自家老妈给的红包一万元,最多再加上一点生活费,连机票都只敢买红眼航班,哪来的闲钱品尝美食。
说不定正在酒店里啃面包呢
抿了抿嘴,路知尘垂下眼,默默拿起餐具。
一顿饭吃得是味如嚼蜡,吃完饭后,路知尘拿起洗漱包内的睡衣等用具,换上拖鞋去了洗漱间。
站在狭窄的洗漱间里,路知尘任由滚烫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蒸汽很快模糊了镜面,将他的轮廓晕染成一团朦胧的影子。
他盯着墙面蜿蜒而下的水痕,思绪却像被热气蒸腾而起,飘散在潮湿的空气中。
明明上午自己还在唐宁郡的家里,商量着邱小姐到底会去哪里。
可现在只不过才过了半天,自己就已经坐在了芬航的头等舱上,即将去往一个从未听过的城市。
不知是不是用了钞能力的缘故,苏辞夜以极快的速度为他办下了签证,顺便帮他搞定好了所有的手续与机票。
当苏大小姐接了一个电话后便让他准备行李时,路知尘当时还是懵的。
不过他确实得加快速度了。
根据苏辞夜查到的消息,邱柯静根本就没有预定酒店住上一晚,而是当晚就踏上了飞往北欧的飞机。
从临城国际机场开始,要先经过十个小时的飞行直飞赫尔辛基,再从赫尔辛基转到夏古号破冰船的起始点——挪威北部的特罗姆瑟。
也就是说,在他坐在这里等待起飞的时候,邱小姐说不定已经到了这趟旅途的最终点。
在可以看极光的季节里,夏古号破冰船每一个月只会发一次船。
而最近的发船时间正好是明天晚上,当地时间的八点整。
如果赶不上的话,邱柯静便会在一声汽笛声中随着夏古号缓缓驶离港口,开始进行为期十天的极光之旅。
到那时,他便只能孤苦伶仃地在那儿住个十天直到夏古号返航,而船上的少女也只能同样孤苦伶仃地一个人看着极光。
想到这,路知尘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邱小姐啊邱小姐,你这只天鹅是真难抓。
希望能赶得上吧。
洗完澡后,换上睡衣的路知尘回到座位,发现整个空间已经被重新整理得一丝不苟。
空乘显然在他离开时精心打理过——餐台上残留的银质餐具消失不见,亚麻桌布换成了崭新的象牙白色,连之前酒杯留下的水痕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座位旁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插着几枝新鲜的白色小。
而在桌台上,散发着舒适香味的香薰旁放着一张用英文写就的小卡片。
路知尘有些好奇地将卡片拿到眼前,仔细读了起来。
“亲爱的路先生,我们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