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是亲戚的份上,保持著礼貌。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我洗耳恭听。”桑珉说完,又补了两个字:
“谢谢。”
病房楼的大厅人来人往,江一南缓步走到落地窗边,看著室外明媚的阳光。
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
“她12岁时母亲去世,半年后继母进门。继母带著一个儿子,比她大。继母进门后,她和小冬就没地方住了,只能在客厅睡高低床。
我18岁认识她,那时她继母联合她父亲,想要算计她的工作指標。她很聪明,把工作指標卖给了继母。”
江一南的脸上带著笑,仿佛又看到了19岁的自己,和19岁的夏夏姐。
她是他的整个青春,却缺席了他的未来。
他继续说:
“20岁,她离开了父亲和继母的家,暂住姚老师那里,对了,姚老师是她舅舅,她用一台烤箱,一辆三轮车,每天去平州古北街摆摊卖麵包。
她做了一年流动商贩,赚了一些钱,在一个偏僻的路口,开了第一家店。开业第一天,她的前男友上门纠缠她。”
江一南说到这里,忽然得意的笑了:
“我把她前男友打了。”
“她做的点心很好吃,没有人不喜欢。那年我放寒假回平州,做她的业务员,跟她一起做出了第一款过年礼盒,帮她挣到了第一桶金。我人生第一台笔记本电脑,她送的。”
江一南苦笑一下,接著说:
“我每年寒暑假都回去看她,可惜,她不喜欢我。无论我做什么,她都只拿我当弟弟。”
“对了,寧州还有个老男人喜欢她,追了她好几年,那个男人很有钱,家里好几个矿,可惜,夏夏也不喜欢他。”
“再后来,她很拼命,把店开遍平州,又大胆的杀到京州来。”
江一南说著说著,突然冒出来一句:
“她从不等骑士,她在等一把利剑。这是我在大学读到的一句诗,加拿大一个诗人写的,我当时一下子就想到了夏夏。我那时才明白,夏夏就是这样的女子。可惜我懂得太晚。”
“就算你是沫宝的爸爸,也没有用。我走不进她心里,你也走不进。”
江一南嘆口气,莫名跟眼前的男人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像个谜,而他和这个姓桑的,都解不开这个谜题。
相煎何太急呢。
他和煦的笑笑,伸出手:
“桑先生,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