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尾巴,跃下山坡,飞速往下躥。
顺著钢牙狂吠的方向,桑珉的视线撞进草丛里。
那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剎那间,他的心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血液瞬间停流。
他连滚带爬的衝下斜坡,碎石在脚下翻滚打滑,树枝划破脸也浑然不觉。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轰鸣:
求求你,別是你,別有事……
当看清那张满是血跡的脸时,桑珉的膝盖重重跪在地上。
手机在掌心打滑了三次才拨通急救电话。
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山风卷著血腥味灌进喉咙。
他想抱她,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她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骨头肯定受了伤,要避免二次伤害。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那些入眼的血渍,红得嚇人。
他俯身看著她的脸,嗓子里像是吞下玻璃,声音碎得不成调:
“小夏,求求你,沫宝在等你……沫宝她需要你! “
他对著空旷的山谷双手合十,求神灵。
换他来。
……
……
二十天后。
京大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
桑珉抱著沫宝,守在icu门外。
陆小夏还没有醒过来。
从那么陡的山坡上滚下来,全身有十一处筋骨伤。
然而筋骨伤並不是最严重的。
导致她昏迷不醒的,是头部的重伤。
那天,急救中心和林副局长一前一后到达。
钢牙在现场东闻西闻,突然跑到一棵树下,疯了似的刨土,刨出了一个黑色塑胶袋。
里面装著二十万。
钢牙实在太能干。
陆小夏被抬下山后,狗狗不能上救护车,就交给了林副局长。
林副局长带著人继续勘察现场。
钢牙依然在山坡上东闻西闻,一路闻到一个石坎下。
那里还有一个人。
林副局长摸摸狗头。
狗子立大功了,一下子找到绑匪。
人还有气儿,但是肢体已经摔得乱七八糟了。
像木偶人一样。
人还活著,就不能不管。
林副局长嘆口气,让人继续打120,来拉人。
第二天,陆小夏就被救护车转送到了京大第一附属医院。
那里有国內最好的脑科专家。
她一直昏迷。
刚开始的几天,桑珉每天两头跑,白天去医院,晚上回家陪沫宝。
其实他去医院也没用,每天上午十点icu医生跟家属沟通病人情况。
寥寥几句,沟通完就没事了。
但是桑珉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在icu门外等著。
icu外面守著很多焦灼的人,大家都在等自己的亲人。
有时候会互相问一句:
里面是你什么人
桑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她的谁呢
谁也不是。
他只是她挑中的一个供体。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算幸运还是不幸。
有时候他觉得是幸运,他那么喜欢她,那么想跟她成为家人,他跟她共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可是更多时候,他们的关係,像慢性疼痛一样折磨著他。
他自问並不是一个恋爱脑,却因为她,变得患得患失。
他是她的谁呢。
思忖过后,他给出了一个答案:
“里面是我孩子的母亲。”
他不是家属,不是亲人,甚至都不算朋友,他,只是沫宝的父亲。
仅此而已。
因为沫宝,他的存在才有了意义。
想通了这一点,他便明白,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