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想动。
过了一会儿,他没忍住,还是决定去看看。
到了卫生间,影影绰绰发现地上躺著一个人。
他开了灯,发现地上躺著的是陆修明。还有一滩血。
鬼使神差的,他迅速把灯关了。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一瞬间,榆木疙瘩脑子像突然开窍了一般,转动起来。
刚刚那声闷响是陆修明摔倒发出的。
朱大梅没听见。
如果陆修明死了,那么朱大梅在陆家就待不下去。
这院里好几起这种事情了。
老太太改嫁,老头子死了之后,老太太只能回原来的家。
如果朱大梅在陆家待不下去,这房子就是他和陆春红的。
新房子也没人来抢了。
他没什么本事,这是他唯一可以为儿子留下的產业。
他心里异常冷静,憋住尿,又悄悄返回了臥室。
假装自己没起来过,也没看到过。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著眼睛。
幻想著新房子。
有了新房子,他们一家三口搬过去,他就可以把山里老家的亲生父母接过来住一住城里的房。
幻想著他的儿子长大后,在新房子里结婚,他和陆春红就住在这老房子里。
他陈万年的子孙后代就这样彻底告別泥腿子,在这个大城市里扎下根来。
这一生无憾了。
不。
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那年大年夜,明明说好的是陆小夏,最后却变成了陆春红。
但人生哪有那么完美。
他一个放牛娃,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他向来知足。
就这样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竟然又睡著了。
再次醒来,被陆春红高亢的哭喊惊醒。
他睁开眼,天刚蒙蒙亮。
外间的哭声带著悽惶:
“哥!哥!我的哥啊你怎么了!陈万年你快来,我哥怎么了!哥——”
陆春红拍著大腿,跳著脚的哭喊。
朱大梅也从臥室跑了出来,看到躺在卫生间地上的陆修明,朱大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老陆!哎哟我的老陆啊!你怎么了这是!你让我可怎么活呀——”
六月天,晚上凉快,卫生间更凉快。
陆修明硬得也快。
还有很多福没有享的陆修明,就这样彻底告別了人世间。
……
陆小夏收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人在京州,正在开会。
给外婆过完寿诞,她又去给妈妈上了香,就带著妹妹去了京州。
她现在的工作重心在京州。
平州是她的大本营,很稳,遥控即可。
反倒是京州,人员流动大,营业成本高,她一点都不敢懈怠。
做生意就像走钢丝,尤其是食品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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