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泓有点后悔搭这趟便车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对江家有恩,不过是力所能及的帮了好友一把而已。可是对方却总把恩情挂嘴上,好像他来令州是图报来了。
他跟江国云并不熟,只是听江国正说这个姐姐非常能干,性格要强,嫁的丈夫是令州的二把手。
算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让澜澜及时止损吧。
“停车!”他叫了一声。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姚泓又窘迫了,他没坐过小汽车,不知道怎么开车门。
这真是自取其辱,刚刚就应该自己坐公交车的,不过一毛五分钱车费,又不是花不起。
“我想在这里下车。”说着,他试着去摸车门上的把手,推了一下,没反应,又拉了一下,还好,车门开了。
他拎着行李包下了车。
本想说一句“我不是来找你们图报来的”,但又觉得跟一个保姆说不着。
他扭头便走,消失在人流中。
令州回平县的汽车一天只有一趟,当天晚上,姚泓在车站凑合了一宵,第二天一早,坐上了回平县的车。
……
……
又到了周三,姚澜收信的日子。
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几天,她的眼睛总是红红的,精神状态也不好。
哥哥出了趟远门,虽然妈妈什么也不说,但她也猜到了。
哥哥回来后就闷闷的,只跟她说了句:
“人不在令州,去葛洲坝实习考察了。”
从哥哥的反应她能猜到,事情很不乐观。
虽然对收到江国正的信已经不抱希望,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期待着。
三年来,期待已经成了习惯。
下午最后一次车间工歇,大喇叭里响起一个声音,通知某某某下班后去门卫室取信。
没有念到她。
她哪里知道,两天前,江国正没有在既定日子收到她的信,就又写了一封寄给她。
而那封信,也被截胡了。
下班后,她怏怏的收拾完,经过门卫的时候,老吴突然叫住她:
“小姚啊,这有你一封信,我下午通知的时候可能给漏掉了,这回不是令州农大寄来的,是葛洲坝。”
姚澜的心脏狂跳。
哥哥说国正去了葛洲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