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帮他擦嘴边的饭,一边答:
“活着呢。”
没想到这下捅了马蜂窝,于化庆顿时喘着粗气,面色涨得发紫,用那只能动的手,一把打翻了崔兰英手里的粥碗,怒道:
“你……是不是……哈跟他鬼混!你怎么知得……他哈活着!娼户!不要脸!我这样了……你是不是要去跟他了!”
崔兰英欲哭无泪,她怎么就掉他的坑里了呢,这问题是能答的吗!
崔兰英连忙抚着于化庆的胸口,帮他顺气:
“老头子,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人家现在有老婆,我哪也不去,我就守着你!”
“不——!”于化庆声嘶力竭。
“我……去找他!我让他……赔钱!赔钱!”
崔兰英:
“人家赔你什么钱?”
“抚养费!我……替他养了三十多年儿子……妈的……何有建!你不得好死!你人渣!兄弟妻不可欺,何有建,你王八蛋!”
崔兰英简直目瞪口呆。
心里暗道,要不是问人家借了颗种子,于家这香火才是真的断了呢。你得了便宜落了好,还好意思找人家赔钱,还嫌不够丢人吗!
幸亏偏瘫了。
这要是没瘫,真去找人家何有建要钱,还不知道要闹成啥样,丢人可丢大了。
她懒得跟他打口水官司,低着头自顾收拾地上的粥。
她心里其实害怕何有建家的母老虎,胜过害怕于化庆。
于化庆顶多在家里打她骂她,而那个母老虎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让她身败名裂。
这个冬天,过年的时候,大胜庄安置小区办了好几场白事。
其中一场是于化庆的,他没熬过这个年。
崔兰英说不清自己是欢喜还是悲伤,她只觉得一个定时炸弹拆除了,心里陡然轻松。
对女人来说,香火血脉不重要,儿子是她亲生的,管他是哪个男人的种,反正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孙子自然也是亲的。
发丧那天,她一直在楼下东张西望。
她在等小暖和心心。不管怎么样,这两个是孙女,尤其是小暖,好歹也养了好几年,总得来吊个丧守个灵吧。
天赐一个人在灵前迎来送往,把孩子累坏了。
左等右等,都到了发丧的时间了,小暖也没有出现。
她不禁在心里把于暖骂了一通。
丧良心的小蹄子,白养了一场。
她怒气冲冲的给于暖打了个电话,用最脏的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