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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这上面说啥了?”他问。
男医生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
“两个样本之间没有亲缘关系,就是没有血缘的意思。”
于化庆扶着墙,挪到一旁的长椅前,坐下。
手里的两张纸,似有千斤重,他手抖得厉害。
他于化庆,被奸夫淫妇戴了绿帽子!
还戴了好几十年!
他就说嘛,他爷,他爹,他,都是心灵手巧、踏实肯干的勤快人,他们于家晚清时还出过师爷,能掐会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这香火到了于文礼,就变得油腔滑调,于天赐更是又懒又蠢,小学三年级的数学都学不明白。
原来这是两个都是野种!
于家的血脉,于家的香火,断在他身上了。
他对不起于家的祖宗,对不起他爷,他爹。
可恨崔兰英这个娼妇,瞒得他好苦啊。
要是早30年知道,他还可以休了那娼妇再娶,把香火续上。
现在70多了,早就不中用了,彻底完了。
于化庆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像坐在冰窖里,浑身凉透。
良久,他颤巍巍的站起来,下了楼。
他要回家去,他要把于天赐那个野种赶出家门,他要找崔兰英那个娼妇算账!
于化庆坐着公交回了家。
在医院一上午,饿了,有点低血糖,进了家门他就直奔厨房,抓起一个早上的剩馒头,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噎得伸着脖子。
崔兰英一直在一旁,端着一杯水,嘴里问着:
“老头子你干嘛去了!你慢点吃!别噎着!”
这几天崔兰英都不敢往他身边凑,她这是做贼心虚!
他吃了馒头,喝了水,心里不慌了。
把手里的水杯劈头盖脸朝崔兰英扔过去。
趁崔兰英闪躲,他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甩了几个耳光。
“贱货,娼妇!你跟何有建什么时候搞上的!”
“我没有!你听谁说的呀老头子,别打了!我真的没有!你不要听陆小夏胡说,她就是在挑拨咱们的关系!”
崔兰英不承认,于化庆更生气了。
他哆嗦着从裤兜里掏出鉴定书,甩在崔兰英脸上:
“自己看!你个道德败坏的娼妇,你就该沉塘,浸猪笼,骑木驴!你坏我于家的香火!你还嘴硬!我让你嘴硬!让你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