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他们堂口,黄梅是唯一的女孩,不仅要完成师父派的活,还要做饭洗衣服。
师妹就是个丫鬟。
蔡德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黄梅背上,已经疼得五魂只剩了两魂半。
这一段山坡陡,山上都是裸露的山石和野枣树。
小时候,师父失眠,每年秋天都会让她和蔡德顺来这山上摘酸枣,回去晒干了碾成粉泡茶喝。
那个女人能摔下去,蔡德顺为什么就不能摔下去呢。
她故意走得很慢,假装很吃力,往山路的外边走。
山路有栏杆,但是这几年景区荒着,栏杆断了很多,这一段,栏杆就断了。
黄梅突然有点拿不定主意。
要这么做吗?要吗?要杀了蔡德顺吗?
心底深处有一个坚定的声音:
要!
可是,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师父和蔡德顺都背过人命,但是她没有,在这方面,她是干净的。
那年师父不知从哪儿弄回来一个小孩儿,倔强的很,天天哭着要回家,被师父打了几顿后,那个小孩儿竟然发高烧死了。
师父让蔡德顺把人装进麻袋,俩人开着堂口那辆八手吉利,半夜把麻袋拉出去,不知道扔在哪儿了。
蔡德顺他该死。
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师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故作轻松的问。
蔡德顺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想好了,我要继承师父的衣钵,把咱们堂口重建起来。你也别干小饭馆了,嫁个厨子有什么出息。你回来帮我,你的娃认我做师父,我亲自来培养他。再弄两个娃回来,咱俩以后就是一家人,把堂口发扬光大。”
黄梅在心里冷笑。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呢。
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都不把她当人。
就算她们多年不见,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十年前,以为她是那个小丫鬟呢。
“师哥,我不会回去的。”
她声音平静,淬着寒意。
“不回来?小梅,入了盗门,一辈子都洗不白,你别做……”
那个“梦”字没出口,他的身子突然歪了出去。
他右手臂完全不能吃力,趴在黄梅背上,几乎完全靠黄梅的两只手兜着他的腿才不会掉下去。
黄梅只需要轻轻一歪,他就失重了。
她选的地方很好,以前这里有一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