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打了简易的支具。
这是蔡德顺刚才等她的时候自己做的。
他们这样的人从小就命贱,小时候摔破了头,扭了脚,骨折之类,都是靠自愈。
“师哥。”
她轻轻叫了一声,蹲下来去看蔡德顺的伤。
“你怎么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谁干的?”
蔡德顺阴着脸,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把袖珍的挑刀,专门划包用的。
就像理发师有理发师专用的工具,他们小偷,也有专用的刀具。
刀很小,刃很薄,极锋利。
这刀她也有,学艺的时候师父给买的,说什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但她当了服务员后就把刀扔了。
“黄梅,去,把那个女人杀了!”蔡德顺恶狠狠的说。
黄梅吓得退了半步,看看远处的草丛,期期艾艾的问:
“师哥,为啥呀?”
“我的胳膊,我的腿,都是那个女人伤的!他妈的!这个女人忒狠!你去!把她杀了,手脚都废了!”
黄梅怯怯的看着他,没说话。
也没去接挑刀。
陪着笑脸,说:
“师哥,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治伤要紧。”
蔡德顺却顺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朝她去:
“你聋了吗!我说的话你没听见!老头子死了就没人能管你了是吗!我让你去废了她!你要是不敢杀她,就把手筋脚筋都挑了!”
蔡德顺越说越气。
一生气,牵动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从小就是有仇必报的人,这个女人把他弄成这样,他咽不下这口气。
见黄梅不动,他咬牙:
“你敢不听我的话!黄梅,你如果不去做了她,我现在就打110,把你过去的那些事告诉警察!”
黄梅脸上陪着小心的笑,压下心底的厌憎。
缓缓从蔡得顺手里接过挑刀。
替他杀了人,她这辈子不就完全被他捏在手心里了么。
她才不傻。
她想起刚才那个女人,不知怎么的,她明明不认识那个女人,可那张脸却又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一股暖意。
她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啊。
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呢。
如果一定有人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