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只有一个字,疼。
原人最痛最苦之时,全世间并不剩其他,只有痛,只有苦,只有想泯于死亡再不入人世的奢愿。
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要醒过来!
这般痛,这般苦楚!
为何要我牧画扇一人来承担!
为什么是我牧画扇!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乌衣男人问。
还用问吗?
求你了,让我死吧!
她想要大喊出声,可说出来的,只有哑然的空气。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眼睛里,充满着令他作呕的希望。
而如今,浑身包裹在绷带里只露出的那双眼睛,满满的用凄绝的痛苦写着两个字——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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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第三日。
……
……
整整七日,每天在牧画扇徘徊于死亡边缘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会出现在她身旁,问她同样一句话“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然每次他得到的回答,都是同样的无声求死。
于是今天,男人来了,带来了一根针,一根红线。
“我用尸垔泯根术瞒天过海,给你争了点阳气在体内耗了你七日。
然阳气马上就用尽,我来给你收尸。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你这身子骨可是万万不能浪费了。
看见我手里这根针线了么,一会,我会用这根针引着这根尸线,一点点穿进你的经脉里,趁你阳气还有这半口,把你炼成尸儡。
可惜可惜,啧啧,你这根骨全部被人挖走了,哎,不然,这可是一个尊者级的尸傫啊。”
男人不紧不慢的介绍着,在牧画扇渺远迷蒙的意识里,恍惚觉得他的声音,妖媚苏软,几如蛇蝎。
男人还在慢慢介绍他准备怎么一步一步残忍而血腥地将她炼制成尸儡,然牧画扇并不在意,听着耳边他的声音,在疼痛与迷茫间,惶惶然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虚伪而可笑的世界。
终于可以离开,再也不受这人世一分一毫的苦楚。
怀瑾,我来陪你了。
………
……
“扇子,你又偷偷下山听书去了?”
“嘿嘿。”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都是编的,编的好吧,也就骗骗你这样没脑子的了。”
“才不是编的。
我跟你讲,今天我听了个叫秋侠的,特别厉害!
一人仗剑天涯,平尽天下不平事,杀尽天下该杀之人,铮铮铁骨让敌人都敬佩不已!
太崇拜他了!
我一定要和他一样,当大侠客,当大英雄!”
“嘁!
那秋侠和兮风,谁厉害?”
“当然是兮风!”
“怀春少女不知羞!
不对,是不知廉耻!”
“我呸!
哎喂!
怀瑾你还我!
把手帕还我!
那是兮风给我的!
快给我!”
“就不!”
“扇尊,你真乃我国之脊梁!”
“扇尊!
你真是大英雄!”
“扇子,成为尊者有这么得意?看你乐的,哪有尊者该有的风度。”
“懒得跟你吵,你就是嫉妒我。
以后我要保护旻国,保护归雁城,保护归雁宗,保护你和景儿!
以后,我牧画扇,就是是你们的大英雄。”
“怀瑾,你来干吗!”
“扇子,你听我说,逃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再当好人了,更别当英雄了。”
“怀瑾你说什么呢?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这个世上啊,好人不会长命,英雄不得好死。
我不想你死,更不想你死的难看。
快走!
!
!
!”
是怀瑾啊。
她也曾嬉笑,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