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大逆不道!是要谋反吗!”
他试图用皇帝来压李璘,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李璘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圣人”
李璘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不屑,“本王只知道,擅闯亲王府邸,假传圣意,恐嚇皇子,乃是死罪!”
“本王打你,是替圣人清理门户,是替我李唐皇室,清理你这种作威作福的阉狗!”
“是!”
亲卫统领大吼一声,不再犹豫“是!”
亲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鱼朝恩的胳膊。
“放开咱家!你们这群狗奴婢!放开!”
鱼朝恩彻底恐慌了,他疯狂地挣扎著,尖锐的叫声刺破了王府的寧静,“永王!李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传圣人的旨意!我是传圣人的旨意啊!”
他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威风,活脱脱就是一条被踩了尾巴的丧家之犬。
李璘看著他被拖拽出去的狼狈模样,眼神没有一毫的动摇。
他缓缓走到大厅门口,看著被死死按在地上的鱼朝恩,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
“本王不管你传谁的旨意。”
“敢在本王面前抖威风”
“打!”
“给本王狠狠地打!打到他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为止!”
庭院之中,石板冰冷。
那根用来执行廷杖的厚重木棍,被两个亲卫抬了出来,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声音,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鱼朝恩的心口上。
这根棍子,他再熟悉不过。
在宫里,他曾不止一次,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带著病態快感的眼神,看著这根棍子落在那些犯错的宫女、太监,甚至是失势的官员身上。
他曾以为,这辈子,这根棍子只会是他权力的延伸,是他威严的点缀。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根棍子会为他而抬起。
“不……不要……”
鱼朝恩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恐惧缠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出的声音尖利而嘶哑,“咱家是圣人身边的人……你们不能……你们不能……”
亲卫统领的面容冷硬如铁,对他的哀嚎置若罔闻。
他只是对按住鱼朝恩的两个手下微微点头,那两人立刻会意,一人按住鱼朝恩的肩膀,另一人死死压住他的双腿,將他像一头待宰的牲畜,牢牢固定在冰冷的长凳上。
“啪!”
没有预兆,没有多余的言语。
第一杖,裹挟著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抽在了鱼朝恩的臀腿之上。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撕裂了永王府上空的寧静。
锦绣华美的绸缎袍子,瞬间应声而裂。
一道狰狞的血痕,迅速在那精致的料子上洇开,雪白宣纸上,突兀绽开的一朵妖异的红梅。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从被击打处瞬间贯穿全身。
鱼朝恩的身体猛地弓起,却被两个亲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他眼前一黑,金星乱冒,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钻心刺骨的疼痛。
“一!”
亲卫统领的声音,冷酷而平稳,不带一毫的情绪,只是在数著木头。
李璘就站在大厅的门口,负手而立。
庭院里的风,吹动他黑色的袍角,猎猎作响。
他面无表情地看著这一切,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怜悯,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封的死寂。
鱼朝恩的惨叫,对他而言,只是远处传来的一点无关紧要的噪音。
“啪!”
第二杖落下,精准地叠在第一杖的伤口上。
“嗷——!”
鱼朝恩的惨叫声更加悽厉,身体剧烈地颤抖著,口中涌出不成句的咒骂和威胁。
“李璘!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谋反!咱家要……咱家要去圣人面前告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