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走到月以娘子面前,我故作呆荫,痴痴地看着她。
透过纱巾,只见她一副尖尖的瓜子脸,五官标致,容貌冰艳。
但其高挑的眉毛,寒光如刃的双眼,挺拔的鼻梁,和薄薄的双唇,再配上略微深长的法令纹,透露一股难以言喻的精明与狠劲!
这样的女人,美则美矣,却能令人不寒而栗!
我在看着月以娘子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我。
月以娘子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欲言又止。
我心中不由暗叫不好:“难道让她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冒牌货?按说不应该这么快就穿帮了呀!”
“她已有十五年未见过邱子安了,就算容貌变化很大,但从小孩到少年也属正常。况且,我是已经化了妆的。”
“由此推断,她心中虽有一丝疑惑,但不等于直接认定,我不是邱子安。”
“所以,我要稳住,把戏演足了,等到确实穿帮了,演不下去了再说!”
“不过,她欲言又止,并不急于提出疑问,证实我的身份,可见其心机颇深,很有耐心!”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突然对绿毛鬼等人喝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迎个亲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说着,又指了指小敦子和李建钢:“他们俩是谁?又来干什么嘛?”
他这一打断也好,月以娘子有什么疑惑,就只能过后再盘问了。
绿毛鬼等人一路上被我折腾得狼狈不堪,浑身是伤。
绿毛鬼都衰习惯了、麻木了,以为是自己又逢衰运当头,所以自认倒霉,并没有怀疑是我搞的鬼。
自认倒霉也就算了,但还要被人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教训一番,绿毛鬼心里难免十分不爽。
于是他便顶撞道:“都怪你选错了良辰吉日,不然这一路,我们怎么会这么不顺畅?”
说罢,他转而向月以娘子解释道:“有禀月姑娘,他们俩是伴郎与伴娘,邱老爷子担心邱公子感到孤独,附加赠送的。”
中年男子一听,不由火冒三丈:“都怪老夫瞎了眼,怎么点了你这衰人带队!”
绿毛鬼便骂了回去:“你才衰人呢!你一人是衰人,全家都是衰人,九世都是大衰人!”
被骂成这样,这谁还能忍得住?中年男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说不出话来,一边挽着袖子,似乎要上前动手打人了。
月以娘子见状,便抢先对绿毛鬼等人说道:“人接来了就好!你们一路辛苦了,先下去疗伤吧!”
转而又对中年男子劝道:“严师爷,绿毛兄弟已经倒了八辈子的霉,换谁怨气都大,您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她的语气温柔,缓缓道来,透露着对下属的关怀,但又不失威严与庄重。
月以娘子这么一说,被称为严师爷的那名中年男子便不好再发作,只得强按住胸中的怒气。
见状,我心中不由叹道:“就刚才的那一番表现,毫无疑问,她就是这里的大当家,换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