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柄刀,很快便能从那刀刃的样式知晓此为大寧锦衣卫制式官刀,只不过与现如今的是有些不同了。
妖尊大人抿了抿唇,见此情形她当然知道眼下唱得是哪一回,自己方才猜的大概是对的,这阵法所展露出来的还真是当年凤池山一案的翻版。
此为大寧王朝落下的法阵,天地熔炉也与凤池山有关,如今一同入境的陆清远还正巧是姬青屿的弟子,所以幻境显化成这一案也无可厚非。
顾柒顏正欲向准备追寻踪跡去往另一边的陆清远再说些什么,但山下传来的动静打断了她的话语。
妖尊大人拉著陆清远便行至一旁,陆大少主大概也有所察觉,两人一同注视著山下,很快便见得一群身著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山下追上来。
走在最前面的几人抬著两具尸身,將其隨意丟在地上,素白的囚服染著血跡,站在后边的那位蓝衣锦衣卫向著眼前的道院取出一卷文书,淡淡道:
“经由三司会审,姬家私通妖族死囚意图谋反,巡查司查获罪证无数,今由陛下亲自下旨,將姬家满门抄斩。”
他稍稍一顿,身另一位蟒袍紧接著朗声道:
“凤池山下此刻已然被我等包围,还请诸位莫要躲躲藏藏,此事可无法开脱,若姬大人此刻出来束手就擒,或许陛下还能念及旧情网开一面。”
声音朗朗,几乎能传遍山野,但回答他们的只有难言的沉默,风雨在凤池山交织连成细碎的雨幕。
“看来这是凤池山一案的节点,甚至已接近了尾声,本尊当年可不知晓此事的细节发展,也不清楚姬青屿当年究竟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顾柒顏回头警了眼陆清远,本想安慰安慰他,也让他莫要轻举妄动,但妖尊大人却发觉陆清远这会儿表现得还挺安定的,她莫名是有些欣慰道:
“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一切都无从改变,眼前不过是幻象而已,观世的態度合该如此,这阵仗或许与你也有几分关係在,你不衝动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股子欣慰感从何而来,不过这也得拜谢鹤衣所赐吧,那道姑心性如此。
陆清远不置可否,道院前的情形仍在继续,一眾锦衣卫站在风雨里安安静静等了片响,终於有人按捺不住了,他提著长刀踏前两步,却被那位蟒袍给拦了下来,这位锦衣卫首席指著那些刀剑说:
“不晓得姬家怎么牵扯上了璇璣观的机缘,此地修建或许是得了某位道家的指点,方才便有弟兄试图踏入,此为下场。”
“首席。”几位跃跃欲试的锦衣卫看了眼天色,“陛下旨意上时间可所剩无几了,难道真如此耗著”
“放心。”那蟒袍笑了笑,“这么大的事,陛下早已做足了万全准备,此地无非与凤池山相连,受及道韵得天独厚,那就一把火烧了吧。”
而后他便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隨著他的掌声,在那急促的雨点里,凤池山四周已然泛起烟尘,那些火焰如同骨之疽般翻涌而上,轰鸣与爆炸声在山野间沸腾,巍峨秀丽的山川在瞬息之间便已被火龙倾吞。
而那些锦衣卫已然转身下山,为首那几人还在吩附著:
“姬家已是强弩之末,如今只余下山上那些血脉,路数早已封堵,上山是唯一的举措,但也正中了下怀,传令彻底封山,任何活物都不得放出来。”
顾柒顏望著那座被业火包围蚕食的道院,微微嘆了口气,“此乃局势所向,一切实际上早已尘埃落定,世间再无什么变数。”
眼前的凤池山早没了最初的钟灵毓秀,此刻被烟尘与灰附著,数十里绿荫化作飞灰,顾柒顏淡淡道:
“那片白地,是她被斩断的后路,也是漫漫长夜的句读。陆清远,你—””
大狐狸刚想再说些什么时,便发觉自己身旁的陆清远就这么会儿功夫不晓得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