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不少,然后它就看见一柄长剑穿过虚幻的人影,刺破长空而至,惨澹的月光点缀在如水般的剑身上,紧接著仇嵐山的左眼就只剩下一片漆黑,旋即还带来了剧烈的刺痛。
腥浓的蛟血从那龙瞳里绽开,这条巨蛟的身形在空中扭曲,而与此同时那万千虚幻藤蔓缠绕而至,將这巨蛟在空中锁住。
它的正上方有一道碧色雷影从天际间洒落,直直劈落在那龙首之上,轰鸣声震散云层,仇嵐山的那对龙角在瞬息之间便已彻底粉碎。
那在如同哀豪般悽厉的龙吟中,仇嵐山身边的幻境开始逐渐破碎,它身旁表现出几分沉吟模样的读书人身影也开始消散,这条巨蛟最后的眼角余光仅仅只能窥见那三道身影与雕樑画栋的殿宇、斑驳的朱红宫墙。
巨大的蛟躯砸落在地,震起层层叠叠的烟尘,顾柒顏的身影渐渐浮现,她鬆开了作拈状的手,淡淡道:“本尊亲自动手营造的幻境,虽有所仓促,但亦非寻常可比。”
腥浓的蛟血从那巨蛟被贯穿的双眸中流出,转眼间便流经那碎裂的玉石板上,连成墨色的残象,能很明显感受到这条可以比肩大乘的蛟龙体內的生机在极速流失。
顾柒顏刚刚转过眸光便见一柄长剑已再度刺来,不过它在离自己脖颈处没有多远的地方生生停了下来。
妖尊大人嘆了口气,她抬起两根手指夹住不夜侯:“冷静、冷静,如今再想问仇嵐山已经做不到了,你下手可不轻,它本来便已被好姐姐给折磨过一通。再者,也难以撬开这蛟龙的嘴。”
“贫道想问的不是这个。”谢鹤衣冷冷盯著她,刚刚是没听仇嵐山说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重要信息还是有的,妖族与湛台书院有联手,谢姨握紧长剑问道:
“方才幻境里你也看得清楚,仇嵐山认识赵晚之,两人之间还提及了计划,顾柒顏,计划是什么天地熔炉是你的”
气氛一下剑拔弩张,妖尊大人都能感受到那剑上传来的割裂般的风,她默默道:“若本尊知晓,怎会与你一同动这手段非要杀了这一员大將来表决心”
衔霜君抿了抿唇,她头戴道冠丝带在风中轻舞,並没有说些什么。
妖尊大人面对这灼灼目光唯有咳嗽一声,“我知道谢鹤衣你不信我,但也没必要如此吧,还有本尊对陆清远不错。”
谢姨眼角余光瞄了眼正在那东武门口与自家弟子坐著调养生息的陆清远,她微不可见地咬了咬下唇,又转眸道:
“贫道正要与你说道说道此事,適才清儿正与那李辞山相搏,你为何不出手让他们行出紫禁城去往玄坛你堂堂妖尊,难道还没法做得到分心之事”
大狐狸的尾巴甩了甩:“谢鹤衣你当本尊傻的,那是摆明了切—””
谢姨已然抢过话茬:“这节骨眼上,你觉得切合適”
“紫禁城里不好乱走,从此地退走本尊真顾不过来。”顾柒顏很是有一种莫名其妙被人追著盘问的感觉,妖尊大人心说谢鹤衣你那心意纤毫毕现,这点儿关係巴不得自己脸上来,这也能让自己知道么不过妖尊大人还是老实端起符书给谢鹤衣回答:
“喏,姬青屿说的別去玄坛,那边早有人把守,本尊也只能如此,不过我刚刚传音给陆清远了,他调养会就会撤走,这东武门边那赵晚之不晓得在拖什么时间,荀退之动身了”
谢鹤衣扫了两眼后才是淡淡摇头道:“一路行来並未见到荀退之,不过湛台书院的纸鳶倒是帮了一把,如今的事很奇怪。”
“书院里也有两个派別”妖尊大人摊了摊手:“所以如今又该做些什么”
说是勉强能与眼前这狐狸联个手,但谢姨还是稍有几分迟疑,她转头扫过云层,“顾钦呢咱们先出京师,姬青屿也没说自己去干嘛了,真的是”
“天地熔炉是姬青屿的”妖尊大人脱口而出。
谢姨微微眉,“少挑拨离间。”
“可她真有可能”顾柒顏话还没说完,就见得空中一道浮光掠了下来,碧色身影看看真是有几分雍容华贵,她刚一落下来便是拱拱手道:
“多谢两位出手相助。”
谢姨打量了两眼顾钦,自己先前才见过这位道主,不过如今看著怎么好像更多了几分灵蕴或者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