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都有官员以死相諫了,那陆凝棠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她淡淡问道:
“今日这朝堂为这种身份起的闹剧还不够么先是清远,再是本宫,照这么下去,將来若是发生了什么爭执,那都用以这种身份问题当做权柄与手段得了。”
“诸位可不要忘了,紫禁城內自有阵法,若是本宫身为狐妖,那早在一开始就触及法门。还是你们想说,本宫自是入宫起便已是狐妖的身份才让这阵法相认的”
这也算是有力回击,可问题在於妖尊大人先前那番话便是这个意思,太和殿內安静不过几息,
贵妃娘娘又是漠然问道:
“倘若本宫並非狐妖,这场闹剧的罪责又將由何人来承担”
“我来承担。”陆清远在百官论异的眼神之中缓步行出,行礼道:
“乃至方才所有諫言的大人一併承担,娘娘问心无愧,我等心中有怀疑,自当领罚,不过也恰如先前那位大人所言,如此亦可彻底消弹那些言论。”
“当然假若一会儿验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证明妖族早已渗透进大寧之中,各大宗门应当严打一通,钦天监先行自查,再进行彻底清查。”
陆凝棠看著他,似是有些成沉默的样子,而陆大人都亲自出言了,那些质疑身份之人亦是一同諫言,贵妃娘娘那方倒是並未说些什么。
最终皇帝是同意了此事,很快便有人取来试妖之法,便是陆清远先前就见过的那些符篆,用符者还提前介绍了一番此符的效用,亦是亲自找了几位官员演示了一遍才將那叠符篆交给贵妃娘娘,
並瞩附道:
“娘娘只消亲自挑选一张使用便是。”
陆凝棠知道重头戏终於是来了,她在心中深吸了口气然后才是將一张符篆燃尽,而在这太和殿內眾目之下,还真见到了这位贵妃娘娘首之上闪过的狐耳特徵。
顿时数位供奉便已浮现在了贵妃娘娘的身边,而偌大的太和殿內沉默了几息,百官譁然。
当即便有眾官员连声道:
“果然狐妖,果然狐妖!微臣斗胆,请圣上下令將这祸国殃民的妖女处死!”
娘娘这边的人虽然已是面如死灰,但还是有人冷静出言道:
“定是魔道妖法刻意抹黑之举,娘娘身处宫中这么多年为了王朝勤勤恳恳做过多少事,岂能因这般片面的举动而质疑她的身份真实性此乃污衊!请圣上明鑑!”
赵尚书又道:“如今证据確凿,又当如何辩解,方才那符纸可都请了多位大人隨机实验过,那狐耳多少人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
两边当即便已吵得不可开交,各执一词,颇有种拼个生死的劲头,实际上也的確是决下生死。
陆清远这才站出来朗声道:
“陛下,卑职思虑之后还是打算说出真相,其实月圆之夜卑职遇上的並非什么扮成娘娘的狐妖,而是娘娘本人,不过当时我担心难以让人信服便並未直言。”
“昨夜受及锦衣卫所託,带著符纸去往凤弯殿亦是试探过娘娘身份,她的確身为狐妖,证据確凿,若陛下不信,吩附那几位供奉尊座亲自用以符纸再做试探便可知晓。”
这殿內因陆清远此言而导致再度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近乎是所有的官员都在交换著神色。
要知道陆清远刚刚可是当著所有人面施展过陆家真法的,和贵妃娘娘当然算是一脉,所以他如今所言之重可想而知。
贵妃娘娘依旧安然坐在那凤椅之上一言不发,皇帝缓缓抬手示意燃起符篆,那双方才便已见过的狐耳再度浮现在了贵妃娘娘的脑袋上。
满座譁然,直到那位皇帝示意身旁的太监甩出一记静鞭之后,这太和殿內声音才是渐渐消弹,
皇帝高居龙椅,望向贵妃娘娘,他的语调之中多了几分凝重:
“给朕一个合理的说法。”
也是正当此刻,殿外传来了一道清冷熟悉的嗓音:
“本宫就说朝廷之中出了不少妖族细作,如今看来的確如此,这样也好,自可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