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月余,便是不周山仙会之时,据说此盛会每半甲子才有一届,此番应当筹备起来了,若能够登临这座久別的山峰,或许也会有些不同感悟。”
……
陆清远的脚步逐渐停顿了下来,他的確感受到自己平白多通晓了一份法门,还仿佛早已融会贯通了一般,只不过…品级不高,效果也略显鸡肋。
这静心决可使修行时心无旁騖,哪怕是平日的心念他人也难以窥伺,只不过…面对如今的情形…聊胜於无吧。
而更要紧的在於涉及自己跑路的事儿,看这镜面流转的意思,似乎还煞有其事的样子,但问题在於…时间出了很大差错。
不过陆清远思量再三,最终还是选择回头迈向那洞窟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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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青屿盘坐玉石台上,抬手拭去嘴角血珠,背后藏著的另一只手已然掐起法决。
见得那洞口倾倒的石门边显现出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问了声“师尊可有异样”后,她才是鬆了口气,平静道:
“无妨,为师方才心气不调而已。”
她隨意岔开了这话题,对著眼前的徒弟淡然道:
“你的符书,给为师一瞧。”
陆清远心中微凛。
所谓符书,就是这修仙界的一种通讯手段,姬青屿这句话的意思大概跟“聊天记录给我查查”差不多…
这果然是有所猜忌,好在同娘娘那边私会…呃,匯报工作用的是朝廷特供的货…
为防止被看出什么端倪来,陆清远在这符书上尽力扮演好自己这身份该有的样子,日积月累,颇具成效。
陆清远便佯装稍作迟疑,待得姬青屿將眸光再投过来时,他才將自己的符书取来奉上。
姬青屿抬手接过,她隨意翻了两页,平静的嘴角抽了抽,本来几分猜疑的神色也已释然。
她隨手传上几张画像与些许捲轴,顺带是向著陆清远问了句:
“清儿,你入我玉桓宗有多久了”
“有三四年了师尊。”
“嗯…”姬青屿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说实话…宗內不是没做过背调。
这便宜徒弟的身份来路都很乾净,只不过自己就是莫名觉得他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应是他天赋太好导致的吧…
不过当初陆清远拜山头时没什么印象,毕竟玉桓宗压根就没往一捡就捡来天之骄子那方面招。
初来的弟子都是从基础劳务做起,通常一两年內接触不到什么修行,再说了,大多都过了最佳修行年龄,早就练不出什么来了。
能得到的功法充其量也就是聊胜於无那种,而像陆清远这样的…凭藉这等功法在这年纪突飞猛进的,算是见所未见。
准確来说,是靠著宗內最基础的功法,还是个大龄青年练习时长不到两年半全凭自己领悟到这个境界的…
天赋好点的修士在最合適的年纪修道时,恐怕光是在凝气上的时间就得有一两之年多。
这么对比下来…陆清远倒是当的上一句“大器晚成”的。
宗內不是没人查过,但他的確没有什么刻意隱藏修为的样子,这回算是让玉桓宗捡了个大漏。
不过…有这等底子…怎么偏偏这么晚才踏上修行
总感觉这个漏捡的不真实,所以陆清远至今都还没得到玉桓宗的真传。
姬青屿心中摇头撇去那些思量,她边將符书交还给陆清远,边是问道:
“此行,事有蹊蹺。为师如今交予你来查办其中可能潜藏的动机…你…可知不周山”
陆清远压下心中疑虑,他边接过符书边思忖道:
“弟子只知晓其山之上是璇璣观,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之一…”
说到这儿,陆清远看了眼师尊刚刚传到符书上的那符画像,那是一位绝美的道姑,不过看著年龄不大,估摸著与自己相仿,他迟疑道:
“这位便是璇璣观的首席弟子大概是姓…姜”
“不错,这位便是姜浅舟,你还算有点儿眼力见,为师这回给你的目標便是她。”姬青屿微微頷首,再是叮嘱道: